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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了那个人,段行玙叹了口气,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他低头整理衣袖,忽而发现随身佩戴的玉玦不见了,“我的玉玦呢?” “公子,夫人说您要去上课,怕磕着碰着,让我给收起来了。”阿茅答。 段行玙皱眉,只觉得有些奇怪,他一直都佩戴着,都没出什么差错,只是去上个学,不至于会磕着碰着,“无妨,去取来。” 玉玦类似于圆形玉环,但是有一个缺口,母亲说是跟宝华寺里的慧能大师求的,他一出生就佩戴着了。 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大师给取的,玙有美玉的意思,再加上佩玉,如此方能求福避患。 他娘以为他那一病烧糊涂了,可是他没忘,这玉玦是那人的。 * 国子监门前,两座高大的石狮子端坐两侧,几片梧桐叶缓缓飘落,落在狮子头顶。 马蹄声不急不缓地靠近,至石狮子前方停下。 驾车的是个身着白衣的小少年,衣着虽朴素,却难掩干净气质。少年“吁”地一声,马儿缓缓停下脚步,“阿茅,进去唤公子。” 阿茅闻声钻入马车里,里头的暖香顿时让他轻轻地打了声喷嚏。 这一声似乎惊醒了里头的人。 段行玙正在打盹,右手杵在马车窗边,手指微微曲起,撑着头,这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明明方才还在闭目养神,睁开眼睛又全然不似刚睡醒的模样,细长的双目一片清明。 这人身上也是一袭白衣,不过比起外头的小少年来就要精致许多。明明只是懒散地坐着,却又显出几分正经,清澈的眼眸看向眼前的小孩,里头如无波的潭水,无端叫人不敢亵渎。 阿茅还未从他状似专注的注视中缓过神来,段行玙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懊恼道,“这就到了?我还没睡够呢。要不我在这儿再睡一会儿吧?待会再下车。” 熬过了高考已经够痛苦了,还没过几年安生日子,这会儿又得上学堂,段行玙想想就觉得头疼。 阿茅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心中暗叹公子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个安静的美人,一说话…“公子…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段行玙实在是不想上学啊! 阿茅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好似很是纠结,“可是…侯爷已经和夫子说好了,您今日得准时上学。” “好了好了知道了。”逗着他多说了两句话,段行玙也清醒了,他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复拢了拢衣袖,将微微往外翻出来的海棠花纹掩进里头,“下车下车。” 秋风习习,虽未至冬日,空气里仍裹挟着些许凉意,帘帐一掀开,阿茅又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