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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2/3页)
入舟中直逼皇帝,角度妙到毫巅,正是那日朱竮箭射简雁容的地方,一瓣脸颊擦过,一瓣咽喉紧要之处闪过,一瓣摇摇晃晃在他靴前落地。 这是简雁容第一次见许庭芳发火,第一次见他出手,气势如虹力掼长空无人能挡。 他以往一直从容淡定气度翩然,这一变色,当真雷霆暴雨,山崩地裂。 “许庭芳是吧?好!好!”朱竮击掌,下舟上岸缓缓走了过来。 “许庭芳,快向皇上陪罪。”陈擎低喝道,有些焦急。 意图弑君乃是大罪,一陪罪就坐实了罪名了,简雁容大惊之后镇静了下来,微一笑拱了拱手,也不跪下见驾,只笑道:“兄台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好胆量好气势,在下五体投地五体投地!” 皇帝方才根本来不及躲,凶险过后胸腔里怒火喷涌如火山爆发,上得岸来拿定主意不管许临风势力如何,定要让许庭芳骄傲的头颅向自己低下,屈膝到泥地里,简雁容这一恭维,倒把他将住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日自己同样招式对付过简雁容,简雁容可是一笑置之,治罪,显得自己胆魄还不如她。不治罪,天子颜面何存。 许庭芳一旁立着,并不赔罪,不紧不慢将手里花枝扔了,扯汗巾帮简雁容拭汗,沉声道:“箭簇取你性命都不怕,这会倒吓得一头一脸的汗了。” 还好说,刚才被他吓死了,出手那么狠辣,那薄薄软软的花瓣眼看着便要将人穿了个透,皇帝若死了,他也命休矣……千钧一发焉能不急。 简雁容狠瞪他。 不是紧张皇帝的命,而是怕你要给他偿命。 这般旁若无人视而无物,皇帝先是羞恼交加,继而有了主意。 治这小子便是重创许庭芳。 许庭芳飞花乃是气愤自己那日危及那小子性命,那小子吓得一身汗却是怕自己治罪许庭芳,此时治许庭芳弑君之罪倒显得小气了,何况许庭芳之前未识天颜,一句不知者不罪便撇清了。 自己也不能真拿许庭芳怎么样,郭太后在使力要让郭媗入主中宫,田税新令的争论也日趋激烈,朝中大事后宫私事都离不开许临风的支持。 主意拿定,朱竮也不发火了,朝简雁容招手,道:“你跟……跟我上船。” “请。”简雁容从容应下,一面朝许庭芳使眼色,“许兄,你先回去。” 许庭芳深深地看了简雁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这两人好滑头,竟然一眼看穿自己的打算。 没有许庭芳在场,再惩治这小子有什么意义?朱竮气得脸都白了。 是自己耍傲气没邀请许庭芳上船的,眼下也无话可说。 “你自便去。”许庭芳走了,朱竮懒得应付简雁容,赶人,径自上船。 等的便是他这句话,简雁容忍住心喜,缓缓离开。走得十几步,望得道路转了弯皇帝在身后看不到自己了,撒开腿疾奔。 迟得一迟,只怕许庭芳担心自己又回来了。 第二十四回 一里地外一株稠李边,许庭芳斜倚着树干,稠李花堆叠如雪,男人身如秀树,面如温玉,优雅清润,风采焕然,绝好风流人物! “猜猜我是谁?”简雁容猫着腰蹑手蹑足走过去,窃笑着踮起脚捂住他的眼睛。 “河里的馋鱼,梁上偷腥的猫儿,再不然,便是……”许庭芳也笑了,掰开简雁容的手,漫声道:“树上的小猴子。” “你才小猴子呢。”简雁容撇嘴,收起笑容,正颜道:“你方才也猜到那人是皇上了吧?为什么还要逞匹夫之勇?” “什么叫匹夫之勇,重视的人被人视若草芥还要忍气吞声?” “皇权帝威不容挑战,皇上还算明君,不然……”简雁容劝道,听许庭芳言语中把自己珍之重之,固然欢喜,却难释忧心。 “不然怎么样?”许庭芳冷笑,“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那日他只是吓你,若伤了你,我方才就不仅是斗气……” 天!这话可说不得,简雁容吓得急忙捂许庭芳的嘴,眼睛四处张望。 柔软的一只手捂住自己嘴巴,鼻端似乎又闻到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