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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1/3页)
妇人哭的抽泣连连, 声嘶力竭痛骂起来, “河间郡新修的河坝塌了——我去了才知道这事, 这贼老天, 我夫怎会被砸死, 定是有人害了他啊——呜呜” 一石激起千层浪。 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 急的跳脚。 “这可了不得了啊, 我儿子,我娘家侄子都去了!” “女子,你这话可是真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县令都没发出告示?”有人质疑。 “告示?”有人冷笑, “新修的河坝才几日就塌了,定是上头官府贪了朝廷赈灾的银子,县令堪堪一个芝麻小官, 他敢贴出告示?怕还没写出来就被撸了乌纱帽。” “简直是无法无天, 当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性命真是蝼蚁不成?” “走,去衙门!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一群人呼啦啦的往县衙门的方向跑, 哭泣的妇人忙擦了擦眼泪跟了过去。 谢行俭听着冷汗直流, 下意识的快步往学堂方向跑。 韩夫子是同进士出生, 又当过县令, 他对河间郡发生的事应该比那死了丈夫的妇人要知道的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信任韩夫子的能力, 反正就是觉得韩夫子不似普通的教书夫子。 韩家宅院里, 韩夫子看完信,面沉如霜,气的把桌子拍的‘砰砰’直响, 送信的小厮吓的身子一哆嗦。 韩夫子深深看了一眼小厮, 冷着脸,“你且先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河坝坍塌之事务必贴高榜通知下去,该安抚的安抚,该缺的赈灾银子即刻补上,不然老夫都救了不他。” 小厮闻言,略显失望。 他家大人在府上急的团团转,谁能想到府里幕僚半夜会卷走库房的赈灾银! 大人不得已卖掉家中藏品补上官银,谁料天不遂人愿,又遇上下面监督修河坝的小官官官相护,贪去了大半的银子。 修河坝用的石灰砂浆掺了假,那晚刚好又下了场雨,石砖粘性不够,留下看守的劳力均被压在了石板下面,无一生还。 他家大人不冤吗?简直无辜。 要怪只怪那些贪官,还有偷走银子的小贼幕僚! 待看清小厮愤愤而毫不知错的神情,韩夫子气笑了。 “你家大人当官这么多年,身边得用的幕僚就不用层层筛选吗?难不成是满大街随便拉上一个人就塞进府里?现在出事了知道急了?晚了!要怨就怨他识人不清,作茧自缚!” “还有底下负责监督修河坝的人!”韩夫子脸色发沉,往地上狠狠的掷下茶杯,‘啪’的一声吓得门外跑来的韩行俭急忙刹住脚步。 只听屋里韩夫子怒吼,“畜生不如的东西,简直是枉为人子。” 小厮看着他的脸色,害怕的赶紧低着头不做言语,韩夫子闭着眼挥挥手让他下去。 小厮擦了把汗连忙告退,刚转身却被韩夫子叫住。 只见韩夫子走进里屋拿出一枚印鉴,扔给小厮,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拿着这个可以去各大钱庄取五千两,让你家大人拿去安置灾民,多的没有。” 小厮忙不迭的接过道谢,果然他家大人说的不错,眼前这位长得吓人的先生不会见死不救。 等小厮走远了,谢行俭敲了敲门。 “进来。”韩夫子语气明显不悦。 “夫子。”谢行俭可顾不上这些,行了礼便开门见山,追问道,“夫子可知河间郡河坝坍塌压死人的事?” 韩夫子执笔的手一顿,感到有些意外,“你是如何知道的?” “早上过来时,恰巧听到一位妇人当街哭诉,听闻是家人被河坝压死了。” 韩夫子撩起衣袍,笔尖沾了沾墨继续在纸上飞速的写着。 谢行俭抬头,察觉韩夫子了然的模样,心中一凛,试探道,“河间郡靠近长河,这下新修的河坝又塌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