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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怎么听到梁泽的声音,就见梁泽面色惊慌的冲出来对着长辈们鞠了个躬:叔叔,阿姨,二姨,不能陪你们一起过年了,对不起,我得先走了,对不起。 梁泽连连说着对不起,一转身脸上已是两行厚重的泪水沿着蜿蜒的痕迹一路顺着脖子流下去。他着急忙慌的扯起外套跳着脚蹬上鞋子就往外跑,也顾不得后面诧异的长辈和摔掉杯子的温树。 梁泽下了楼就开始拼命的奔跑,除夕的晚上他看不到晚上有什么车辆经过,偶尔有一两个,也飞扬着尘土呼啸而过,也许是赶着回家和家人团圆,压根不会注意路边还会有人夜跑还是晨练。 凌冽的寒风chuī过流满眼泪的脸颊,刺骨的疼痛,梁泽觉得这是对他的惩罚,这样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就算刮过来的风是一把把匕首,割在脸上的是一道道血口子,他也无怨无悔的迎着匕首风雨前进,这是他应得的,他就必须得承受。 出门出的急,围巾手套任何御寒用具都没有的梁泽,任凭泪眼模糊看不清路的飘在眼眶里,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可还是一路疯狂的奔向车站。 跑了一路,顾不得脚软,等他横冲直撞地跑进车站的时候,骤然接触车站大厅里温暖的空气霎时扎的冻僵的脸和手生疼。 运的高峰期已过,可除夕的夜里还是有少许的旅客排队等待着买车票,梁泽跳着脚着急的样子一路顺着队伍问过去:对不起,我有急事,能让我先买吗?对不起,对不起。 终于站在队伍前面的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老大哥估计实在是看不得一个年轻小伙子什么事成这样就差蹦起来冲出站台去了直接跳火车了:你站我前面吧,我让你先买。 后面的人群就算有意见看着这么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人也没有乱说什么,梁泽急忙声声的感谢,终于轮到梁泽的时候,着着急急的报出地址就往进塞身份证。 哎,你急什么,重说,去哪儿? x县。 明天下午五点,几张? 明天?不行不行,现在,现在有吗? 最早明天下午五点,要不要?不要后面还排着队呢!售票员一连几天的运,早不耐烦了,直接把梁泽的身份证扔了出来。 梁泽一低头捡起了身份证,眼泪又夺眶而出,焦急、慌张、无助、绝望一瞬间倾泻而出。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梁泽站起来缓了缓神儿,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汗珠,蹦起来,去汽车站! 旁边的汽车站同样的待遇,除夕夜间不发车。 最后一个办法,去机场!只要能离家近一点,大不了下了飞机再想办法。 梁泽这边出了汽车站怎么都打不着车,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实在没辙了,终于想起来摸出了手机,69个未接来电,全是温树的。正出神的盯着屏幕看清楚那69的数字时,铃声又骤然响起来,响的梁泽心惊ròu跳。 温树。电话接通的那一霎那,梁泽委屈的心揪成了一团。 你在哪儿,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温树怒吼着,这是温树第一次冲着梁泽吼。 车站。站字还没说完,屏幕就暗了。 温树这头拼命的跟着梁泽追出去,可还是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岔路那么多,他跟在后面吼叫了那么多声,就是不知道梁泽冲向了哪个方向。 要是说梁泽无助绝望,温树怕是更加的无助绝望,他准备了一肚子的真心话要当着爸爸妈妈和最疼他的二姨说给梁泽听,他想要说这一辈子就只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