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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谓的标间,还有小小的洗手间。燃气热水器,老板娘耐心的教她调水温。 她洗了一个洗水澡,午夜时分,整个古镇几乎都已经睡去,哗哗的水声,寂寞而清晰,而热水打在身上,泛起一种轻微的痛楚。 没有带chuī风机,湿淋淋的头发用毛巾随便擦了一下,佳期只觉得累到了极点,竟然就那样睡着了。 到快天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醒来,全身都是滚烫的,皮ròu仿佛一寸寸全都是苏的,被子摩擦着就生疼。 她知道自己是在发烧,可是人倦到极点,仿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昏昏沉沉睡着。口很gān,嘴唇上全起了皮,紧得发疼,只觉得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自己爬起来倒了一杯水,因为烫,喝了两口又倒下去睡着。 有乱梦,恍惚间是小时候生病,父亲摸着自己的额头,看有没有退烧。父亲的手清凉而轻柔,像是羽毛,拂过她的额头。 再过一会儿,却梦见上次在医院里打点滴,她睡着了,护士替她拨掉针头,而阮正东俯过身看她,温和的替她按住药棉。 突然之间,却只剩了她一个在空dàngdàng的医院里,医生、护士一个人都没有,很长很长的走廊,却寂静如死地。她浑身发冷,一间间病房的推开门,门后却都是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仿佛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丢了,可是找不到,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一直发抖,惊恐jiāo加,把每一扇门都推开,却总是找不到要找的东西。 她从梦里醒来,透过窗帘,阳光是一方影子,仿佛有橙色的光。 她觉得心悸,用手按在胸口,半晌不能动弹。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虚弱无力到了极点。 终于挣扎着起来,慢慢走去了镇上的医疗站。 这么多年,医疗站还是那么简陋。医生护士都是些年轻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医生开了药,想不到最寻常不过的感冒,却让她病得这样无力。 药水滴的很慢,过了许久还没有打完。输液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独自坐在长椅上,看药水一滴滴落下。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吃,可是并不觉得饿,人像是发了木,机械而迟钝。 有人从门外的走廓上经过,都已经从她面前走过去了,忽然又回过头来,迟疑着唤她:佳期? 她认了许久才认出来,原来是在自家楼下住了十几年的邻居孙伯伯。 孙伯伯又惊又喜:佳期,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努力微笑。 孙伯伯是来取药,却一直陪她打完针。 他坚持要她跟他回家,说:咱们楼上楼下住了十几年,你就跟我自己的女儿一样,怎么可以不回家看看。而且你现在又病了,回家让乔阿姨给你熬热粥,受凉感冒,热热的吃下去就好了。 她只得点头。 停了一会儿,孙伯伯却说:佳期,其实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呢。 这句话她没听懂,直到走进熟悉的院门,看到熟悉的房子,她站在天井里,仰望那熟悉的小楼,那熟悉的窗子,那自己曾有过的一切,鼻子一酸,差点就要掉下眼泪。 孙伯伯说:怎么不上楼去看看? 而她只是摇头。 她不敢,她一直以来所谓的孤勇,只不过没有了家,所以不得不孤注一掷。 她是没有家的孩子,一切都只有自己,所以不得不勇敢。 不论面对什么,她都没有任何支撑,所以才这样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