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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第3/3页)
,追着裴玉画就要罚她,一时满溢着欢声笑语。 不过裴玉娇后来还是转告了司徒修,考虑到他们夫妻感情,司徒修略减轻了一下徐涵的负担,皆大欢喜。 转眼便过去半年,司徒璟又再次提起和离的事情,这回司徒修也没辙了,只得准许。 夕阳西下,袁妙惠穿着身素衣,从二门进来,脚步轻缓的走在甬道上,那是她曾经走了好几年的路。那时,二人尚且和美,他怕她劳累,早晨从不让她服侍,可傍晚,他办事回来,她总会亲自迎到这里。 他会低头亲她,两人亲亲密密的手牵手走入上房。 然而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终究到这一天。 坐在黑檀木的八仙桌前,她低头瞧着和离书,上头的字迹遒劲又不失风雅,乃出自他的手笔,其实抛开王爷的身份,他琴棋书画精通,原也是个少见的才子。当初偷偷写给她的诗词,文辞华丽,情谊深厚,她读之怦然心动,却也有些得意。 那时年少轻狂,总以为那份感情得的很是容易,他待她如珠如宝,也以为理所当然。 司徒璟瞧着对面削瘦的女子,险些有些认不出她来,毕竟才过去大半年,他心境早已慢慢平复,柔声问:“可是生病?” 她摇摇头:“不是。”也问他,“王爷别来无恙?” 司徒璟略微坐直了身子:“尚好,琼儿也挺好,长胖了好些。”只是没有再见到袁妙惠,好似渐渐要淡忘了她,他有次尝试与她提起娘亲,她竟是茫然。 或者,忘了也好罢。 他拿起毛笔沾了墨汁,在和离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司徒璟。 亲眼见得,袁妙惠只觉心上被人划了一刀似的,痛得刻骨,她嘴唇微微颤动,但又用力抿住了。 司徒璟将毛笔递给她。 和离书双方都要写上名字,按上手印,再一起去衙门官署落档,这才算真的和离,当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便表示他们再无关系。 那笔瞬时就好像有千斤重,袁妙惠拿住的时候,只觉握不动,她慢慢划下一横,又是一竖,待到第三笔,眼泪如决堤般,突然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下,将宣纸都打湿了。她突然把笔一扔,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 ☆、第163章 ? 对这种举动,司徒璟微露出些不屑,眉头皱了皱道:“你这是为何?” 她摇摇头,没有答话,因她知道,为何而哭。 那是满腔的后悔。 可她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做他妻子了,错过的东西,追回已无可能。 哭得会儿,她擦干眼泪,将名字端端正正写好。 和离书递过去时,她轻声道:“希望王爷能遇到良人,能待琼儿也好些。” 那句话乃真心实意。 在这件事上,她一点没有纠缠,司徒璟才发现自己猜错了,还以为她要反悔,毕竟他很得司徒修的看重,虽是个王爷,却手握实权,早也不是当初的闲王了,照理说,像她这等虚荣的人,应该会不舍得。 岂料她没有,他便有些奇怪,手指在和离书上轻敲了两下:“你当真做好决定了?” 袁妙惠道:“是,往前都是我对不住王爷,辜负王爷一番深情,而今只希望你能安好。”她站起来,“咱们去衙门吧。” 说得轻巧,然而全身都在发痛。 因她知道假使自己开口,要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更加不屑自己,那么又何必呢?如今在他心里,她只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罢了。 司徒璟没再说话,与她并肩走出去。 到得衙门,办妥此事,她朝他行一礼,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他只觉心口空荡荡的,也说不清此举到底是对是错,可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或者他该希望,他二人都能再重遇良人,将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