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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3页)
去祠堂那边看看,众人这才转往村后而去。 * 耿氏祠堂坐落在村后背靠大山之处,原本场所整洁,香火缭绕,而如今却已是遍地狼藉,残破不堪。 恶狼们在耿庆生离开之后就冲出了围堵,村民在惊慌之中逃进了祠堂,狼群却又从窗户扑进,非但将村民咬伤,还将祠堂弄得不成样子。耿通看着倒在地上的祖宗牌位,气得直哆嗦。 但狼群已经逃回山林,村民们又不敢贸然追击,只能在村庄四面严防死守,不敢掉以轻心。在耿通的恳请之下,颜惜月在村庄四周皆布下灵阵,与夙渊之前留下的金线丝网一同将整个南台村护得严严实实。 一时间狼群虽无法进村,但村里的人也不能出去,村庄笼罩在深深的恐惧之中。 眼看天色渐渐阴沉,村外山丘上狼群的绿眼又开始闪现,时不时传来阵阵嚎叫。村民们越加害怕,耿庆生提议,晚上众人轮流把守,以免狼妖出现,破坏结界冲进村来。 因颜惜月也已忙碌了一天,夙渊让她先回去休息一阵,等半夜时再换她出来。于是众人留在各处,她独自先回了耿家,经过前院时,忽听得瑞娘在房中连连拍门,四周却无仆人。 “怎么了?”颜惜月上前问道。 “是你?”房中的瑞娘显然焦急万分,“我之前听到仆人议论,说村子被狼群给围住了,是吗?” “是。现在村子里的青壮年都去各处守着了,因此家中仆人也少。你……有什么事吗?” 瑞娘带着哭音道:“那你有没有见到他?我让他走得远远的,为什么还会有狼群出现?” 颜惜月蹙眉,略施法术将那门上铜锁打开,身子一闪就进了房间。一天没见,瑞娘已经形容憔悴,两眼浮肿。颜惜月道:“暂时还没看到他,但狼群必定是他指挥而来,倒不像是刻意报复……而是,试图以此逼迫。” 瑞娘攥着衣袖倒退一步,倚在桌边无力道:“逼迫什么……难道他以为耿家会放我走?” 颜惜月想了想,道:“我听耿庆生说,他是在半年前与你回村的路上,莫名其妙被狼妖抓走,关进了山间的结界。而狼妖此后就变成了他的模样,与你一起生活。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合情理呢?就算你当时被狼妖胁迫,可回到村里你也会替他隐瞒?” 瑞娘扭过脸去,“怎么可能是莫名其妙就被抓走?他自己,当然不会跟你说实话。”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娘疲惫地坐了下来,神色凄楚:“自从我生下盼儿之后,他与我公公就满心不悦,后来因盼儿经常能看到一些神鬼异象,他们更是对她憎恶厌弃。那天去进贤城烧香拜佛,回来的路上,耿庆生又恶狠狠地告诫我,如果一年内不能给他生个儿子,就要将我和盼儿赶出家门。我向他恳求,却换来斥责与殴打,也正是在那时,山狼就从林间扑出,一下子将他按倒在地。我当时吓得大叫,山狼却化为了人形,还让我不要惊慌。” 她说到这里,眼神明显有了变化,从原先的痛苦渐渐转为愧疚。“我从未见过他,他却对我的生活十分了解,将耿庆生平日里对我的冷淡与对盼儿的厌弃都说了出来。庆生气恼异常,扑上来还想拼命,那人却只一拳就将他打得跌了出去。他走上前说要杀了庆生,可我胆子小,又不忍庆生死在眼前,就求他不要杀人。于是那人就施法将庆生关进了山壁中,说那是结界,寻常人根本找不到。” 颜惜月终于明白了当日之事,却又疑惑道:“耿庆生虽然可恨,但狼妖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事情?难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你?” 瑞娘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那日也问过他,他告诉我,多年前他被道士追捕,身受重伤倒在林间,附近的猎户见了就想将它剥皮卖钱……后来,有个进山采药的女孩子看它浑身是血很是可怜,就用刚采到的药材与猎人交换,以此让他逃过一劫。他伤好之后就到处寻找那个女孩子,但她一家却因饥荒离开了村庄,等找到之时,她早就长大,并已嫁为人妇。” “原来你曾对他有救命之恩?!”颜惜月惊叹道。 她怯怯地点头,“可要不是他说起,我根本早就忘记。那时候我还在老家,只是一时心软不想让它被活活剥皮,后来哪里还记得这事……”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回到南台村?摆脱了耿庆生,自己寻个出路岂不是更好?” 她低下头去,满是悔恨。“宗峻……他也这样说过。他说可以把我们母女送到别处,再不用受气。可是在这南台村中,我还有年老多病的母亲与尚未成年的弟弟,我们是早年逃难至此的外姓人,亏得耿族长照顾,才得以在此安身。要是我丢下母亲和弟弟走了,只怕他们在村中遭人白眼,难以生存。可如果将他们也带走,又没法解释清楚。我就是因为这些顾虑,所以当时不肯离开,宗峻就变化成了庆生的模样,与我一同回了耿家……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我优柔寡断,或许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所以他一直在这儿待了半年,盼儿也只当他是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