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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1/4页)
“以前出诊时无意中见一次,有点印象,现在想起来了。”姚妙仪点了点王宁的额头,说道:“你这个死脑筋,我要是在常元帅那里露了脸,得了奖赏,那么多嫉妒的眼睛盯着我看,迟早会爆出女儿身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你立了大功,跟着常元帅,将来不愁前程。我晓得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咱们都是儿时好友,他日富贵了,我若有所求,你定不会袖手旁观对不对?” 王宁焕然大悟,点点头,“这个自然,苟富贵,不相忘。” 姚妙仪叮嘱道:“千万不要提我半个字。我这次是迫于无奈,顶替兄长出征参军的,打完仗就回家过安稳日子,再也不想踏入战场半步了。” 王宁心思单纯,依计行事,便不再多问,拿着玉佩匆匆而去。 姚妙仪目露艳羡之色,头脑简单,了无牵挂,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哪像我背负那么沉重的过去…… 苟富贵,不相忘。这是王宁的承诺,他的背影慢慢在夜色中如坟头般密密麻麻的战地帐篷之间,几乎是天地里唯一的一抹亮色,此景深深的刻在了姚妙仪的记忆里,直到…… 这都是后话了,今晚将揭开一个重要的真相。姚妙仪目光蓦地一凛,明亮的双眼迸出冰冷的杀气。 姚妙仪走到伤兵营地一个大帐里,伤员也是分等级的,里头只躺着一个千户大人。夜深人静,赵千户的护卫们喝了姚妙仪偷偷下药的羊肉汤,纷纷犯困睡下了。 姚妙仪施针唤醒了昏睡的男子,赵千户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行伍生涯多年,习惯抱剑入睡,哪怕在病中也不例外。 他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打算拔剑防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捆住了手脚。 姚妙仪叹道,“赵天德,有句老话,叫做人为财死。你追杀徐家母女,还将随行的箱笼占为己有,那些宝贝应该埋在地里,起码过个五十年才能挖出来享用的。谁知不到八年,你就忍不住了。” “你……你是徐夫人?不,是徐大小姐!”赵天德犹如见鬼似的,瞳孔猛地一缩。姚妙仪此刻已经撕去了咽喉处的假喉结,洗净脸上的易容。烛光隐去了粗燥的肌肤,恍惚中少女艳若桃李,有些像当年名扬江南的大小谢氏姐妹。 在复仇里煎熬的滋味不好受,姚妙仪清冷的目光像是结了冰,“谁是幕后主使?我至少有十种办法让你开口,你觉得自己能熬到第几种?” ☆、第4章 生死两茫 做了亏心事,一辈子都担心鬼敲门。 赵德绝望的闭上眼睛,说道:“没有主使,是我自己见钱眼开,召集了一些亡命之徒截杀了你们。” 都是贪财惹的祸啊!当年杀人越货,赵德原本是打算将箱笼锁在地库里,等几十年后再出手的,可无奈生了一个败家儿子。 败家子被赌坊和青楼掏空了银子,便偷了赵德的钥匙,将东西偷偷取出几件在黑市上卖了,纸包不住火,赵德发现钥匙失窃,将败家子狠狠打了一顿,心中颇有些不安。 过了一年,赵家风平浪静,赵德侥幸以为无事了,谁知还是被姚妙仪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逆子误我! 姚妙仪摇摇头,“我是个没多大耐心的人,再不说实话,死罪活罪都让你受了。” 死到临头,赵德反而平静下来了,“呵呵,反正说不说都是死。” “没错,你今日是必死的,可是——”姚妙仪话题一转,笑道:“六朝金粉,十里秦淮。你儿子把大半家产都送给秦淮河畔的青楼楚馆。他偷了家里几个古董,却不知其中有一个唐朝的香薰球,正是我的旧物。” 儿女都是债,赵德身体开始颤抖,:“你想怎样?” “你这八年官运亨通,升到了千户。这次北伐冲锋陷阵,也立下汗马功劳,班师回朝后一个伯爵爵位是逃不掉的,封妻荫子,好不风光啊。可是你儿子就——” 赵德怒吼道:“当年都是我鬼迷心窍,追杀你们母女,和我儿子无关!你莫要动他!” 姚妙仪却像是没听见赵德的惊呼,继续说道:“赵公子是你的独子。再一无是处,也总比没有好。他若死了,爵位无人继承,赵家就彻底从金陵勋贵家族里抹掉了,再无翻身可能。” “老实说……”姚妙仪拔出赵德的佩剑,宝剑出鞘,发出清越的震颤声。她一剑刺向燃烧的蜡烛,锋利的剑刃切断了半截烧得蜷曲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