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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黑屋里糜烂的耳郭,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把头埋进了双膝只间。 她头一次清醒的意识到嘤嘤对她的重要。 嘤嘤之于她,现在不外乎浮木之于溺水之人,她能安稳的在车里坐着全是因为嘤嘤的缘故。 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大体接近事实,嘤嘤应该是他们很重要的家人,意外走失,途中伤了头,被她救起,对她有雏鸟情节,依恋异常。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多事救起嘤嘤到底对不对,一方面,她想如果没救起嘤嘤,嘤嘤也会被这群人救起来,她自己也就不会被动的跟着他们走,陷入这种地步;另一方面,她一个异世女人,想要在这个陌生的、貌似对女人非常不友好的世界立足,基本的生存就是大问题。 范宜伸手揉了揉因多虑而胀痛的脑门,叹了口气。 所以说她现在最大的依仗还是嘤嘤对她的信任和维护,她一定不能放手,一定! 可能是思考的太专注,车队什么时候停下的范宜根本没有注意,直到她被拖曳出马车,才一脸惊恐的发现他们到了一栋房子面前。 还没等她看清什么东西,她就被带到了一间屋子。 房间很是破旧,四面没有窗,整个就像个密室。 屋里空唠唠的,只有一张桌子摆在正位,旁边放了两把椅子,椅子上坐了人。 桌子上点了几盏油灯,光线昏暗,摇曳不定,把桌后面墙上挂的画印的忽明忽暗。 除了这一簇火光,屋子其他地方都被黑暗侵蚀,像墨渍一样晕染开,无限延伸。 黑暗中,范宜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靴子,和她在山洞口看到的一致,她闭了闭眼,让自己尽量不要去回想这靴子给自己的疼痛。 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面缩了缩,想把自己揉进黑暗里,但她背后就是门板,没有任何空间让她躲避。 范宜心里开始打鼓,脑子转的飞快。 就在她想着怎么利用嘤嘤把这一难渡过去时,对面坐在椅子上的人说话了。 “带上来。” 范宜一听,膝盖就有些软,把自己死死的贴着门板,全身紧绷,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可自己并没有被拉扯,而是从旁边方向传来了拖拽的声音。 只见一名壮汉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从黑暗里走出,地上拉扯出几道划痕,过了好一会范宜才反应过来那是血。 “少主,人已经审过了,的确是她诱骗小……小少爷出府的。”说完就把人掼在了地上,发出的闷响让范宜一哆嗦。 “说吧,是何人指使?” 上座的人说话很轻,却让地上趴着人抖如筛糠。 “少……少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求您……饶了我吧”地上的人一开口,范宜才知道是个女孩。 她话还未说完,一个杯盏“呼”的就飞向了她,砸在她的头上,让女孩发出一阵惨叫。 “何人指使?!说!” 这暴躁的声音一出,范宜想不都不想就知道是那个青筋红眼怪。 “……无人指使,我只是看小姐每日关在房里可怜,好心带她出来散散心,谁知途中走散了。少主,狄少,你们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一定不敢了。”说着就往主位爬去。还未爬两步,就被大汉踩在了地上。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你也就没用了。百日,将她去金折耳,截舌熔面,再找个牙人,卖去鳏村。” 地上的人一听,整个人都癫狂了,她奋力爬起来,一面冲向主位一面嘶吼着:“少主,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滚,你们不能碰我,我是女人,啊!放开我耳朵,放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