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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1/3页)
这些日子,周老太太时常提起这个常年住在淮安侯府的孙女儿,青馥听着老太太这话,当下就笑道:“可不是,过不了几日,您就能天天见着四姑娘了。” 正说着,外头闵嬷嬷亲自领了一个身着深棕绣金撒花褙子的嬷嬷从外头进来,这人便是方嬷嬷了。方嬷嬷平日里也是在雁荣堂伺候的,是除了池嬷嬷外,陈老太太最倚重的人。 “奴才给老太太请安。”一进来,方嬷嬷便看着坐在软榻上的人,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请安道。 “快起来吧。”周老太太抬了抬手,叫她起来,又吩咐一旁的丫鬟春南搬了绣墩过来。 “亲家母派嬷嬷过来,可是看了信,问过沅丫头意思了?”周老太太问道。 方嬷嬷谢过,只挨着坐了半边儿,才回道:“我家老太太接到您的信,就叫了表姑娘去上房说话,问了表姑娘的意思。表姑娘虽在府里多年,也着实想念自己的亲祖母,就说是一切都听您和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琢磨着,表姑娘下月初九回府怕是有些迟了,不如这几日就收拾起来,先叫几个得力的丫鬟婆子将行李搬进来,等下月初一,府上的继夫人再过去接表姑娘回府。” 方嬷嬷一番话说下来,不仅条理清晰,而且不卑不亢,将陈老太太的话全都转达了。 “继夫人”三个字,哪里是方嬷嬷说的,分明是借着方嬷嬷的嘴替陈老太太说出来。 周老太太听着,也不恼,点头道:“是这个理,她是沅丫头的嫡母,按理也该她去接。” 周老太太又问了一些傅沅在府上的事情,方嬷嬷一一答过,因着还要回府里回话,不敢耽搁太久,就起身告辞:“您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老奴就先告退了。” “替我向亲家母问好,这些年,叫她费心了。”周老太太说完,叫大丫鬟青馥亲自将方嬷嬷送了出去。 片刻的功夫,青馥就送了人回来。 周老太太坐在软榻上,喝了小半盏茶,才吩咐道:“去,派人将二太太叫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是。”青馥应了一声,就使了个眼色,叫丫鬟平烟去传话了。心里却忍不住想,这么一来,二太太头疼的毛病,怕是要加重几分了。 自打年前老太太提起四姑娘,说是今年要接四姑娘回府,二太太心里就不愿意。虽然面儿上依着老太太,说是四姑娘回府,府里就更热闹了。可府里上上下下谁又看不出来,二太太是巴不得四姑娘住在淮安侯府,最好是一辈子也别回来了。 听说这些日子,二太太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叫了太医来诊治,也没什么作用,想来是思虑太过,常生闷气的缘故。 青馥正想着,就见着小丫鬟掀起帘子,卫嬷嬷端着一碗熬好的药从外头进来。 一时,屋子里就充斥了浓浓的中药味儿。 周老太太皱了皱眉,对着卫嬷嬷道:“这药不是昨个儿就喝完了?” 周老太太年底下雪的时候着了凉,体内进了寒气,病了好些日子,等到开春儿了才断断续续好了些。 卫嬷嬷听着这话,只劝道:“这是老奴叫太医给您开的调养身子的药,一共十副,您喝完了保准气色就好了。” 卫嬷嬷是当年周老太太带过来的陪房,年龄比周老太太还要大上三岁,身子骨却是好得很。 因着这个,虽说上了年纪,却一直留在乐寿堂伺候周老太太。 听着卫嬷嬷这话,周老太太只能接过药碗,几口灌了下去。一旁,早有丫鬟递了漱口水伺候了周老太太漱口,青馥则拿了檀木桌上的一碟子梅子过来。 周老太太捻起一粒来压在了舌根儿底下,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老奴方才在小厨房,听说淮安侯府派人来了,可是定了四姑娘回府的日子?”卫嬷嬷一边接过周老太太手中的药碗,一边问道。 周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出笑容来,指着卫嬷嬷道:“你呀,一辈子都是个精明的。和你料的一样,那边要先收拾了行李送过来,等下月初,叫黎氏亲自去淮安侯府接沅丫头。” 卫嬷嬷抿嘴一笑:“我精明,老太太您不比我还要精明?前日就吩咐我派人给四姑娘收拾院子,您可别说您一早没料到。” 一旁的大丫鬟青馥听了,笑道:“嬷嬷您别和老太太争了,您是自幼伺候老太太的,论眼力,您和老太太可是不相上下,奴婢们若是有您和老太太一分,也就知足了。” 一句话,就将周老太太和卫嬷嬷全都逗笑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到外头响起脚步声,有丫鬟进来回禀,说是二太太到了。 周老太太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对着那丫鬟道:“叫她进来吧。” “是。”那丫鬟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