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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4/4页)
亲不是醉驾出车祸致死,而是反被醉驾者撞死,你会愤怒到想杀掉那个司机吗?” 一切来得太突然,彷如一把已经钝了的刀刺往我心口,但没刺进皮肤。我除了讷讷而问他:“你怎么知道的?”别的反应都做不出来。那件事似乎遥远到不在记忆中一般,被他这样赤裸裸地摊开,发现没有一丝痛意,只有钝钝的微酸感觉。 高城的目光紧凝着我,带着敛藏的深意,“在看到关于醉驾的新闻会不自觉地蹙眉,没有愤怒的情绪,会默默关注后续伤员报道。这属于侧面证据,不够成为心理画像的凭据,正面证据是……在你成为我徒弟后,警局就已对你作了一番详细的个人背景调查,而那份报告发送到了我电子邮箱里。真正学术应用是该如此,可以借鉴,但不能依赖。” 半牵嘴角苦笑,他倒是将言传身教执行彻底,直接就拿我做例子了。 “谈谈小童姐姐那件案子吧,你是不是有思路了?”我决定转移话题,但高城却道:“又错了!没有任何正面证据能确定那具焦黑的女尸是小童的姐姐,现场遗留的身份证件,小童通过其左腿有钢钉的辨认,包括法医通过骨龄的判断,都只能算给出侧面证据引证这具女尸是极似童子琪的人。” 我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他,这是故意跟我唱反调吗? 他则慢条斯理地拎起茶壶给自己斟满,浅浅抿着,好像很有雅兴品茶一般。我看着气结,看来今晚他是打定主意不开尊口了,考虑着怎么下逐客令。 并不认为与他还能再在同一屋檐下,事实上隔壁屋子那天我有细看过,除去厨房不能用外,屋子只要清理打扫下,是可以住人的。但听对面传来冷了几度的声:“想也别想,在没有恢复原样前,别想将我撵到隔壁去。” “貌似,”我耐着性子:“隔壁才是你的家,这里是我屋。要恢复原样就联系装潢公司,他们一定以最快速度替你办到。” “两种可能。”高城突然语锋一转,“童子琪欲杀男子,诱骗其上山后想将之推下山崖,不防男子假肢钢臂力量奇大,在滚至崖下时扯住她左手死死不放,为求自保而自断一臂。” 他终于愿意谈那件案子了,本欲追问第二种可能是什么,到嘴边却换了句:“不是说目前证据不能肯定那具女尸就是小童的姐姐童子琪吗?” 高城的眸中浮现恼意:“你该问的是第二种可能,而不是这无意义的问题。难道我每次提及都要繁琐地说‘那具烧焦的女尸’?” 差点忍禁不俊笑出来,依旧不顺着他的思路,“童子琪为什么要杀那男人?她一个女人还能斗得过男的?你说她自断一臂,工具是什么?那得需要多大魄力?” “仇杀、情杀、利益纠纷,这些都是杀人的动机,你得去问警方。女人的体力或许没男人强,但胜在出其不备。自断一臂的魄力确实不是普通人有的,但与性命相比,还是可以取舍。至于工具,那就得问童子琪自己了。”高城深蹙着眉解释完,凉声提醒:“你还没问我第二种可能。” 忽略后面那句,我追问:“童子琪死了要怎么问?法医那边解剖获取答案吗?” “夏竹。”疑似从齿缝中迸出我的名字,虽没见咬牙切齿,但他那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神很慑人,“答案就是不知道,我是人,不是神,在无任何明显痕迹,甚至连她那只残臂都没找到的情况下,无从判断。第二种可能你倒是问还不问了?” 脑中回想了下跌在崖口下方时看到那只残臂的情形,由于隐匿在草丛里,光看到是人手,我就吓得心惊肉跳了,加上之后事有突变,确定是没看到残臂断口处情况。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光,紧紧凝着高城的眸,“你说会不会有种可能:我在那崖下看到的手臂或许……并不是童子琪的?” 他沉默不语,我脑中却开始翻腾运转,依照他刚才的论点,我并没有完全看清那只手臂,只是因女尸少了一条胳膊,从而作了主观判断。那么还有没有一种可能:童子琪的手臂在抵达案发现场前,是否就已经断了,所以在现场找不到任何凶器? 下意识地去看高城,发现他已面沉如铁,只得顺着他意问:“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哪知待我一问出口他就敛去沉色,嘴角上弯起:“去把东西拿过来。”我懵懂而问:“什么东西?”他抛了个凉薄的眼神过来,“自己整理收拾拿过去的,就忘了?” 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之前我丢到隔壁的关于他的物件。话题又绕回来了,他抛出案件的诱饵,意图让我吃一半,余下一半藏着,除非我妥协同意他留在这边,这才肯将那一半给拿出来是吧。 我的反应是起身收拾茶壶与茶杯,也不看他,低语道:“不早了,明天警局那边就有相关证据和证人出来,必定很早来电找你,回去那边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