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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2/4页)
宫留玉欣欣一笑,细白手指虚虚地敲着桌面:“我不过多留心了几耳朵,也不求什么,图自己一个心安,京里风浪大,我若是做个聋子瞎子,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 江夙北动了动嘴角,这人看着一副翩翩公子的风骨,温润随和的气度,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一个温和的公子哥不可能在官场这个吃人的漩涡里扶摇直上,一个外族女子生下的皇子更不可能让皇上万分器重,这如玉的皮囊下,没人知道藏了多少风云韬晦。可有一点谁都知道,他有权有势,却不是宫这个姓带给他的,他指点庙堂,也不全是为着骨子里留着皇室的血。 他想了想,还是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放低了姿态,托起袖子给宫留玉倒了盏茶奉上:“女人家左右就是那些把戏,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他点了点名册,对着那个番子道:“不是品行不端吗?你去把人给我带来,徐家老二近来在督察院春风得意得很,有些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我倒想看看,要是扣了他亲口讨要的人,这老儿又是什么表情。” 那番子嘿嘿一笑,转身下去带人了,宫留玉掸了掸颜色赛雪的铁莲曳撒,漫不经心地道:“一个丫鬟,又不是他徐年开的爱妾贤妻,不痛不痒地,还没正式进徐府的门儿,就是打杀了又能顶什么事?” 江夙北微微低了头:“徐年开这是块硬骨头,督察院本就是限着我们这些番子的,轻易动不得,只好在这些小事上给他添些堵,不为别的,就图个心里痛快。” 宫留玉轻轻捏了捏眉心:“陈府是彻底不行了,那些观望的约莫也能掂出些分量了,这次是能消停地久些了。” 江夙北侧头看着他,正要说话,就见那陈二姑娘一身米色长褙子,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宫留玉的脚边,哀哀地扯着他的衣服就不撒手了。 陈二小姐名汀兰,人也长得如兰一般秀气清雅,她此时满面泪水,仰望着端坐着的宫留玉,哭成了一只暴雨打过的梨花:“留玉...九殿下,你救救我们这一家子啊,我父亲最是忠君刚直,怎又如何贪赃枉法呢?您是个最聪明不过的人,这事儿也该当看得分明,这明明是有人陷害我们家啊!” ☆、第3章 去处 江夙北知道如今他对陈汀兰没有半分兴致,便要唤人把她拖走,正抬起头准备叫人,就见几个番子带着杜薇走了进来。 杜薇一进来就见了一身朱紫织金飞鱼服,外罩着网纱,星眉朗目,一身英气的江夙北,他头上却不伦不类地戴了个文人偏爱的镶玉通天冠,她猛然看到故人,心里微有些涩然。 她不敢多看,抬眼匆匆掠过江夙北上首侧身坐着的人,虽只是虚虚地一眼,却觉得此人端的是玉面风流,清贵之气迎面而来,威压地人不敢轻易抬头。杜薇却不识得此人,想起前世她也被江夙北无事刁难了一番,但却没有此人在场,她一时垂头怔忪,很快又回过神来,她经历了几次人世凡尘,但世世都有变故,所以世世行的路都不一样,这人只怕又是变数。 杜薇垂眸,不着痕迹的看了那跪在他身前的陈府二小姐一眼,知道现在暂时还轮不到自己那出戏,便只是垂首肃立在一旁做壁上观。 宫留玉把手里一直摩挲着的葫芦放下,言语切切地劝慰:“陈家出了这等事儿,那是谁也始料不及的,姑娘不必过于伤心了,若陈老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孤必然为他做这个主。” 字字恳切,好似都是发自肺腑,却等于什么都没有答应。 一般人听了这话,自然都会退却了,可陈汀兰却愈发黏糊,竟不顾体面地抓住他的手,急急道:“殿下,殿下,谁不知道您是皇上跟前最有体面的,您去说,只要您说了,皇上定然会听您的!” 他慢慢地抽回手,煦声道:“孤何德何能,能左右皇上的心意?有些话可以乱说,有些话却不能乱说,不然传出去,那是给你自己惹麻烦。” 陈汀兰有些惊慌地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原本两潭潋滟的眸子渐渐寒了起来,里面蕴着风雷霜剑,唇边却仍是缀着笑:“说起来,孤最近倒是听过几个关于你我的传闻呢。” 杜薇略微抬了抬眼皮,她看刚才那场景,以为又是一个天性凉薄的宫留善,又是一个无用弃之的杜薇,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陈汀兰瘫坐在了地上,宫留玉端起茶盏,用温温的清茶清洗着适才被她握过的手,直到洗的指尖发红,满室茶香,才搁下茶盏:“小姐和你爹爹都是一个样儿,管不住自己的嘴,既然自己管不住,那就只能让旁的人帮着管教一二了。” 陈汀兰怔怔地看着他,尖声道:“是你!是你对不对!你恨我父亲参奏你,恨我传出...所以才这样对我们陈家!”她又想去扯他的袍袂,一边哭的肝肠寸断:“你说,你可长了一副人的心肝,我那般真心对你,你居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