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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根藤上的瓜(3) (第1/3页)
1 张大奎的二弟——二奎,推开院门进家时,他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今晚一定得跟大哥好好谈一谈····· 二奎自小气管不好,体质就较差,身体似乎比他的兄弟们也显单薄了点。 而他与兄弟们的差异不止这点;他自小性格软弱,胆小怕事,在外头往往容易受气。 有时甚至会被比他还小的孩子都欺负得够呛! 在家里,他也算得是兄弟当中最为婆妈心肠的一个,向来心慈性软,比较懦弱。 你看他,家里养的小狗死了,他会为此潸然泪下,难过得吃不下饭。 就是面对“羊羔跪乳”、“舐犊之情”之类的这些自然现象,他有时也不免会触景生情,甚至禁不住为之热泪盈眶! 当然,他个性的软弱,也就注定了生活中的他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委曲求全有余,刚强与烈性不足,往往缺乏敢越“雷池”的那份胆气。 就说在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上;看看村里那看树林子的、外号“老牙狗”的老头,人家那都是黄土眼见就埋到脖子的人了,可对于男女之间那点事,却还是兴趣浓烈得不行不行的! 那老牙狗,他毫不在意自己这一大把的年纪了,真要是跟女人去接敌开战,自己是不是“有命上去,没命下来”都拿不准,仍旧是一见着女人,眼睛便探照灯一般放光,老在女人胸前腚后乱扫目; 一得机会,他即便是衣兜里揣上几个咸鸭蛋,也忙不迭地想去跟那种贪图仨核桃俩枣的不正经女人套一套近乎! 可二奎呢?他与这类人却是恰恰相反。 虽说如今他都是二十大几的小伙子了,但在男女问题上,漫不说偷看女人洗澡,或是调戏妇女之类出格的举动绝对与他无涉。就是面对女人主动对他脱裤子的这种“不上白不上”的情形,他都非但没有发生借坡上驴、饿虎扑食的那一情景,反倒还被惊吓了个够呛,竟而至于做出了落荒而逃之举! 那是去年麦收时节。 麦子上场后,作为队里的饲养员,二奎还有一个工作就是:每当在场上干活的人们散工回家吃饭时,他都要来临时顶替看守麦场,以防有失。 一天傍晚,又是他在麦场上顶班看守,等着值夜班的人来替换他。 正当他半躺在一个麦垛后头默默想着心事时,天晓得本村一个平时就手手脚脚不干净,喜欢去菜园上偷把韭菜拔个萝卜的妇女,竟在这当口上来到了麦场偷麦个子。 更为凑巧的是——也是活该那女人要倒霉,满场上的麦个子多得是,偷哪里的还不都一样,可那女人偏偏直奔着他呆着的地方就过来了! 一当被惊动的他,从黑暗中不禁呼地一下站起身来时,那显然更是惊慌无比的女人,不知是被眼前突发状况一下子吓得要尿裤子——急于想解手,还是迫于情势,急中生智地想到了“行贿过关”,反正二话没说,那女人居然就开始抖抖索索地动手要解腰带脱裤子! 面对如此强力刺激神经的冲击波,他——一个向来老实本分的规矩之人,何来应对之能呢? 哈哈,都说“理直气壮”,“做贼心虚”。可世上的事情真是一嘴说不来,有违常理的状况有时偏偏就不免会发生,由不得外人信不信! 这不,女人那里还没等把裤子脱下来,他这里却就“不用扬鞭自奋蹄”,活像被鬼追着屁股吹口哨一般,早已是逃得没了人影······ 2 可以说,在大奎他们家,二奎也是最为话少的一个。平常更是罕见他有说起话来瞪眼抬高腔的时候。 当然,他嘴上说的少,并不代表心里没有。只是能用行动表达的,他也就往往不会再动嘴说什么。 事实上,在二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