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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1/3页)
金钗早嫁王昌…… 风波恶 沐浴梳妆完毕,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日头早已西沉。颜倾继续爬上床,盖上被子睡觉。很快又入梦,梦中她仍是只游荡的孤魂野鬼,独自立在一片废墟里,周围皆是荒凉破败的景象。她不知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周遭一片死气沉沉,静谧得可怕。 有个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仿佛是由心底里发起,那个声音问她:恨不恨你姐姐? 她说不恨。 又问她恨不恨王楷,她说恨! 那江洲呢? 她愣住了。 惊醒。 江洲最后跟苏晚晚成亲了。洞房里,苏晚晚唱着敦煌曲子词里的《洞仙歌》:“少年夫婿,向绿窗下左偎右倚。拟铺鸳被,把人尤泥。” 想起了词儿,颜倾慢慢哼唱起来…… 没有理由恨江洲,错在她自己…… 东方渐白,她坐起身揭开帐幕,窸窸窣窣地穿起了衣服。门外有人轻叩房门,颜倾应了一声,琥珀推门入内,放下洗漱用水,走去窗边轻轻地卷起竹帘,再将窗格慢慢支起,颜倾换完衣物,过去洗漱。这时,琥珀已经换下了旧的窗纸,问颜倾:“姑娘,昨日睡得可好?” 颜倾在窗边伸了个懒腰,愉快地说道:“很香。” 一边掸着窗格里的灰尘,一边回头瞧她,琥珀见她心情不错,又追问道:“姑娘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 颜倾一愣,笑道:“是啊!” 屋外植了一棵绿萝,如今已经高高地爬了起来,攀上了房檐占了半个墙壁,在这即将入夏的时节生的极为茂密。熏风拂过,送来沙沙的声响。琥珀将颜倾用过的水端到窗边,拿双手捧水洒向绿叶,跟颜倾说话:“姑娘前日的落水肯定跟那刻薄的赵姨娘有关,等老爷回来了,姑娘一定要告诉老爷,让老爷为姑娘作主。” 迟迟听不见她回话,琥珀侧头去看,见她正坐在妆台前对镜自照,那神情极其专注。琥珀走去她身边,说道:“姑娘,我来为你梳头吧!” “不用了,琥珀,你歇着吧!”颜倾回首冲她笑笑,又转过去打量镜子里的人。 琥珀讶道:“姑娘现在喜欢照镜子了,琥珀从来没有见过您对着镜子看了这么久。” “我以前太看不起自己了,总觉得自己很丑陋。如今想通了,我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块胎记而已。他们不爱看算了,我自己看。” 琥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姑娘,您变了。”转身,她拉住琥珀的衣袖说道:“琥珀啊,以后我不会任人欺负我的,也不会任他们欺负你。” 琥珀睁大了晶亮的眸子看着她,倏然一弯,咧嘴笑了起来。 …… 细细审视着脸上的胎记,颜倾心中的念头更加坚定:今生不再自卑!有了前世之鉴,今世绝不再走前世的老路了,以后的路一定会不同! 要早些铲除赵姨娘,找到她与人私通的证据;远离王氏堂兄弟;也绝不让姐姐嫁给王隶,更不要受心机深重的王楷利用了。 不过,前世是通过王楷才遇上了江洲,如果避开王楷,她和江洲今生还会再见面吗?再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 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会像江洲那样对她好的男人了。 梦中,鬼差告诉她,生死簿上都说了他的良配是苏晚晚,而且他们的感情很好,还白首偕老了。她并不甘心,不过是一个梦,又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信命,不信姻缘天定,却认为事在人为。 不就是多了一块胎记么?颜倾自信地对着镜子里的人笑笑:江郎,我们总会再见的! 对镜梳妆,颜倾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打扮了一通,领着琥珀出门直奔后苑的池子。凭着自己的记忆快步往事发的小路走去,小路很窄,并肩最多可通行两人,旁边荒秽蔓延,野蒿丛生,高得没膝。 在自己落水的那段小路上停下,颜倾将视线往靠着池子那侧被踩倒的野草上扫视,野蒿绿油油的花|茎和叶子上还残留着几处深厚宽大的脚印。她踩着那伏地的野草走了五六步才接近池边,一眼便望见了空空的一片,约摸向池中央延伸了有一人多高的距离,莲茎折断,荷叶乱垂,池水稍浑,金鱼也死了好几条,翻在水面,惨不忍睹,而远处的莲叶田田,正举着翠盖,迎风而舞。 “姑娘,你在这里看什么呀?”琥珀奇怪问道。 伏地的野蒿、杂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