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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掀开眼,是个朦朦胧胧的世界,空气清新,听得见四处的悦耳的鸟语鸣唱。 “你醒了!”低沉陌生的沙哑嗓音带着极度的惊喜,随即一只冰冷的大掌抚上了我的额。 皱了皱眉,我很冷静的偏头转向床边模糊的人影,看不清他的轮廓,“你是哪位?”曲起手肘,使力想起身,莫名其妙的虚弱让我困惑,“搞什么,小雀?”扬声叫道。 “遥儿?”床边的人伸手,动作很不熟练的扶起我,听声音来是满满的疑惑。 懒洋洋的看他一眼,“你是新来谷里的?懂不懂规矩?我的逍遥居是不准任意出入的,你去把小雀找来,我免你的责罚。” 空气似乎窒息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高大的身,走出门去。 有些纳闷,待门口走入红色的朦胧身影,我才懒懒道:“小雀?”眼睛的视力似乎比睡前突然差了很多,但我无所谓,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清脆的女嗓怪异又谨慎,“少主子,您醒了没?” 奇怪的询问,略烦躁的合了眼,“服侍我梳洗吧,我饿了。” 她迟疑了一下,走上来搀扶我起身换衣,再帮我洗脸梳理长发。 静静的任她服侍,我垂下眼,握了握无力的拳头,“我是不是病了?”全身都软绵绵的没力气,原来在凉亭里睡觉还是不太好的? 她小心的恩了一声。 “去帮我在亭子那里准备薄被吧。”虽然不喜欢,可身子毕竟是我自己的,病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她抽了口气,“少主子,您身子还禁不得风的。” “有这么严重?不就是受了风寒么?”我边说边搭上自己的脉搏,微微惊讶起来,“怎么会……”五脏受损,经脉俱伤,头部有重创?“我是在树上睡觉时摔下来的?”还以为是在凉亭睡觉时受的寒,脑子里的记忆有些混乱起来。 小雀嗓音哑了,带着哭腔,“少主子不记得了?您被送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了,要不是主子尽了全力救您,您怕是……” 偏转过脸,看着她举袖子擦面颊的动作,看不见她的泪,但听得出她的哽咽,淡笑一声,“那真是谢谢爹爹了。”心悄悄的颤动了一下,常年不见人影的爹爹救的我是么? “少主子……”她抽泣了一下,语调又变得小心起来,“您与主子闹脾气了?” 诧异的勾起了唇,“怎么会?我都快一年没见着爹爹了,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是爹爹救了我,怎么会闹脾气?”从不曾主动理会我的爹爹居然会亲手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转头。 顺着她转的方向,看到门口站立着先前坐在我床边的陌生男人,“他是谁?谷外请来的大夫?”多可笑,全天下医术绝没有比爹爹更好的人,怎么会请了谷外的人来医治我。 小雀猛然转头看我,“少主子,您——” 门口的男人开口打断了她,“你不记得我了,遥儿?” 缓慢的眯上眼,“我爹爹才能这么称呼我,你不想死就闭嘴。”没人敢这么无礼,他以为他是谁? 小雀倒抽气,全身都颤抖起来。 门口的男人沉默了,背着手慢慢的走上前。 随着他的靠近,我慢吞吞的仰起头,发现他很高,高出我一个头以上,让我的脖子仰得有点费力,“没人告诉你我是出云谷的少主子么?”觉得有些有趣,这人不怕死还是怎么着? 他低着头,模糊的五官看不清表情,半晌后,低沉的问道:“你是尉迟逍遥?” 笑得玩味,“我是,你哪位?” “你摔坏脑袋了?”他的嗓音有些窒息。 嗤笑一声,“干你何事?”懒得再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我将脖子恢复成直线,转向一边的小雀,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我爹爹呢?他……又出谷了是不是?”连我病了都不能让他多呆一会儿么? “出去!”面前的男人突然暴呵。 小雀慌张的逃出门。 我则缓慢的再度仰起头,好奇的笑了,“你竟然能命令我身边的人?”谁给他的权利,而且小雀为什么会听从? 他一把攫住我的下巴,很用力,整个人俯下身,呼吸几乎洒到我的脸上,“不要和我玩花样,遥儿,你以为我是谁?” 垂眼看看下巴上修长冰凉的手指,再抬眼对上他朦胧的面,冷笑,“找死。”抬手一掌拍过去。 他连躲都没躲的任我拍上他的腰腹。 我困惑的眯上眼,“我爹爹给过你解药?”没可能有人受了我一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