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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第4/5页)
料或者饮水曾被人动了手脚。 “给朕仔细地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动贵妃和令娘!”圣人勃然大怒,脸色阴沉得可怕,几乎是立即便怀疑了杨贤妃,“别教朕发现与杨家有任何干系!如果查出来证据,朕绝不会轻饶他们!必要以谋害朕的罪名论处!”确实,倘若他兴致一起,骑的不是自己的乌骓而是这些马匹,说不得落马重伤的就是他了。身为帝皇,岂能容忍暗处有人觊觎自己的性命? “陛下不必动怒,臣妾这不是安然无恙么?”武贵妃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胸口,“方才当真是吓得有些怕了,不过,臣妾相信,众目睽睽之下,一定不会有事,心里才安稳了许多。”说罢,她又含笑看向李遐玉:“定敏郡君果然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女将军,身手实在敏捷得很。” 圣人这才回过神来,神色略微和缓了些:“定敏郡君救了贵妃,定要重重地赏!” “重赏之事稍后再说也不迟。臣妾觉得,郡君毕竟身子沉重,还是应当先歇息一会,唤来太医仔细诊治一番,方能让人放心一些。”武贵妃又接道,望向李遐玉与谢琰夫妇二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感激与亲近之意。 李遐玉怔了怔,刚要谢绝,谢琰却拱手行礼道:“贵妃殿下想得周到,臣感激不尽。” 圣人于是也微微颔首:“不仅是定敏郡君,贵妃和令娘也须得让太医来诊一诊脉,至少开些安神的方子。”他转身,大步走到正扑在李遐玉怀中痛哭的义阳小公主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武贵妃也随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李遐玉的掌心,恳切地低声道:“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忘。郡君固然擅长骑射,但毕竟如今身体不同寻常,能暂时摈弃护子之心来救我,这份情谊,我定会记得清清楚楚。” “贵妃殿下……”李遐玉本想解释,她并不认为自己此举有任何危险。若不是有万全的把握,她绝不会如此冒险行事。但看到武贵妃的笑颜时,不知为何,她却并未说出口。也罢,就让她这么误会下去罢。说不得日后她能看在今日之事的份上,待谢家、待小公主更和善一些。 ☆、第二百三十四章 势不可挡 经太医仔细诊治之后,肯定李暇玉确实并无大碍,谢琰方松了口气。当然,常年待在宫廷内为各种贵人看诊,太医们亦有自己的生存智慧——虽说脉象诊不出任何不妥,但出了这般惊魂之事,整个内廷外朝都大受震动,更别提当事者了——斟酌着开几个安神定心的方子总是错不了的。 于是,自觉安然无恙的李暇玉竟与武贵妃、义阳小公主一样,得了好一番谆谆医嘱,又坚持让她卧床休养一段时日。谢琰当即向圣人告了假,亲自将她护送归家,又焦躁不安地吩咐贴身侍婢们去请正留在谢家做客的药王过来瞧一瞧。不论李暇玉如何辩解说明自己完全无事,他都恍若不曾听见一般。 银发银髯的老神仙只在内堂外头探了探脑袋,略微打量了夫妇二人一遭,便牵着染娘转身离开了:“分明是红光满面,气血足得很,好端端的看什么诊?小染娘,你耶耶才需要开个定神的方子,是也不是?如此下去,不等你阿娘生产,他大概就要愁白了头发。” 内堂之中,谢琰苦笑一声,而后满脸肃然地转过头来。李暇玉立刻合上眼,假作自己已经睡下了。他们其实都很清楚,当时由她出手确实是最为合情合理的。若是稍迟片刻,武贵妃便极有可能坠马重伤。届时,在场所有人恐怕都逃不脱追责。毕竟,他们都很清楚武贵妃对于圣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至少这一段时日,好好歇息罢。”于是,谢琰并未多言,只是轻轻一叹,“若在平时,我心中定然不会生出任何惊惶。比今日更惊险的事,我们亦早已经历了无数回,我当然相信你的骑射技艺。只是,想到你腹中还有咱们的孩儿,他们或许会拖累你,又或许会与你一同受伤……我便险些想公报私仇,动用属下将此事的罪魁祸首查出来,千倍百倍地展开报复。” “三郎,此事无须插手。”李暇玉立刻接道,“武贵妃必然会查出来,给背后之人最合适的下场。”或许亦是最为残忍的下场——毕竟,这一回马场遭遇的惊险已经绝非寻常宫廷斗争,而是直指武贵妃或是义阳小公主的性命。对待这般的敌人,便是再如何狠辣,她似乎亦能够理解。当然,人彘那种残忍之事,依旧无法接受。 谢琰默然,垂眼望着她因怀着身孕而圆润起来的脸庞:或许连阿玉自己也从未意识到,她对武贵妃的观感究竟有多复杂。仇恨与厌恶,忌惮与惧怕,赞赏与肯定,种种情绪尽数交织在一起,主宰着她的所思所想。故而,她内心中充满了矛盾冲突,因为无论做出任何抉择,都绝不可能令她满意。 除了他的公主之外,还有何人会如此看待本该十分陌生的武贵妃?武皇后?女皇陛下? 数日之后,谢琰终于大发慈悲地给李暇玉解了禁。此时正逢中秋佳节,武贵妃特地派了宫使,送来些适合秋季穿着的名贵绫罗绸缎并桂花酿等节令吃食,又盛情邀请一家三口入宫参加宴饮。因实在有些思念义阳小公主,又见染娘颇有几分兴致,李暇玉便毫不犹疑地答应下来。 其实,中秋并非甚么重要节日,不但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