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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第2/4页)
笔下也有别样的情趣与意境。心中有雄图霸业的人必然是不会有这番细腻心思的,梅蕊突然轻声念道:“万事不复醒,徒令存者伤。” 陆稹听得有些愣然,梅蕊又续说道:“那日在蓬莱岛上,护军悼念之人便是怀帝罢。” 想起那夜来,陆稹便觉得有些好笑,他不像梅蕊那般将浑身上下都裹得那般严实,坐得笔直,“怀念故友罢了,不过说来倒巧,你哪日怎生得那样胆大,是仗着陛下撑腰,便什么都敢说了?” 她面上一赧,“这也被你瞧出来了?”咬了下唇,她眼风往旁处飘去,“没名没由的便成了御前,纵然是陛下的意,我也是要试一试在陛下心间份量几何的,倘若我与旁的宫人没甚么区别,那我还不如想办法脱身而去,因一块糖糕而起的喜欢,能有多重呢?” 陆稹笑道,“陛下身侧除去我的人,便都是太后的人了,你觉得他年纪小不懂世故,但毕竟帝王家的骨血在那里,他瞧着单纯,但心底多疑,他指你为御前,也不过是试探我与太后罢了。” “这样也成?”梅蕊拧了眉,“你对陛下不好么,他为何要试探?” “我倒很庆幸他能疑我,若他真的半点心术城府都不曾有,那这诺大宫城于他而言不过是囚笼,我必不忍得见他与怀帝一般镇日郁郁。”陆稹叹了口气,被褥从肩头滑了下去,他也懒得去捞,满身的旧伤就落在了梅蕊眼里,她心疼地挪了过去,从被褥里探出一只手来,按在他胸口:“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伤?” 他笑着摇头,“我也记不得了,许是被捉去北衙刑讯时落的,你晓得北衙的手段,当年能从那里活着出来,我都实属万幸。” 他如今是北衙的护军,料想来当初拷问他的人一定再也寻不到踪影了,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发问,只是心疼他的过往,替他把被子拉扯起来,“你莫凉着了。” 说话间不经意地往下一瞥,他赤着身子,似是被她瞧见了不得了的东西,她目瞪口呆地僵在那里,转头就用被褥把自己蒙了进去,羞愤欲死,陆稹瞧了瞧裹成一团的她,又自己低头往下看了看,霎时便明了了,他装模作样地问道:“如故这是怎么了?” 她瓮声瓮气地道,“护军便不能穿好衣服么?” “衣服都湿透了,如故让我怎么穿。” “那便盖好被子!”她隐隐有些咬牙切齿,逗得他发笑,陆稹离得近了些,便只隔着层被褥,对她道:“合欢散这种药,难道不是需要交欢才能解的么,如故以为区区冷水就行?” 梅蕊诧异地从被褥里探了个头出来,“冷水不能够?那要怎么是好。” 她话音才落,猛地回过神来,正想要再缩进去,他却扯住了被褥一角,另只手抚上了她的唇,声调漫漫又悠长:“当然是要你来解了。” 梅蕊耳根一热,别开头去不愿看他,他这么坦诚地在她眼前,都不会害臊的么!她咬了唇,道:“护军既然并非宦官,那平日里又是如何……” 话她问不出口,陆稹晓得她的意思,便耐着心替她解惑:“苏放略通医道,平日里我都在吃药,但前些日子的病症他让我停了一段时日,所以进来便隐隐有复苏的迹象了。” 怪不得她总是从他身上闻到药香,原是因为如此,她又转回头来去瞧他的脖颈,果真的平滑无物,她惊叹道:“真有这样的药!未免也太神奇了些。” 她的重点向来不怎么对,陆稹好笑地看着她:“难道如故不认为我其实想告诉如故的是,复苏这二字么?” “这般不正经!”梅蕊嗔了他一眼,她没心思同他闹,只问道,“我还未问过护军,方才怎么就那般模样了?” 第47章 白玉软 她以为是她姑母做的好事,想着便有十足的气,咬咬牙,话里都透着悔:“我便晓得她不是善茬,怎知道她竟然敢动这样的心思,好在你出来得急,若是再在屋内多呆一会儿,岂不是即时便会发作。你进去后,是不是喝了茶,又或者是吃了什么东西?” 陆稹失笑,“在如故眼中,我便是这般不谨慎的人么?朝中不晓得多少人盯着我,明里暗里的那些绊子多了去,我也没从这个位子上跌下来,区区这般伎俩,我若识不破,白活了这么些年。”他眯着眼睛想了想,“那屋中燃着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