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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 第11节 (第2/2页)
一把给她从地上拽起,“地上那么凉,起来!” 她人轻飘飘一片,如一叶浮在半空的枯萍。差点又摔下去。 那毛衣外套潮气没散,她还微微发着抖。 不知昨夜淋了多久的雨,也不知她如今住在哪里,过来这里需要历经怎样的一番颠沛与周折。 北京真是太大了,太大了。 大得空茫茫。大得吓人。 分手快两年,他和她从没在这个城市不期而遇过。 也的确是好久不见。 南烟扬手挣脱他,不留神把自己甩到了身后的卷闸门。“哗啦——”一声响,吓了徐宙也一跳。 她活动一下蹲得发麻的双腿,抬起倦懒眉眼,朝他伸手: “有烟吗?” 嗓音很哑。 “——你没有吗?”徐宙也气不打一处,火气未消。还是忍住没吼她。 她从毛衣外套口袋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晃了晃,“泡湿了。” 又笑着补充:“没钱买了。” 徐宙也烦躁地抓了下头发。 她还那么伸着手,大喇喇找他要。 挺耐心似的。 他拗不过她,掏口袋,烟盒往她手心“啪——”的一摔。 她手又伸开,“火儿。” 他白她一眼,又给她递打火机,“真他妈能抽。” 南烟笑了笑,靠住卷闸门,身后轻响窸窣。点燃了烟,悠悠呼了个烟圈儿。 一夜的疲惫和紧张渐渐消失了。 徐宙也拿回烟盒和打火机,也点了一根陪她。 两人靠着一道稀里哗啦的烂铁皮,这么不言不语抽着烟。 两年前与两年后的恩怨情仇,居然在这短短的两分钟内烟消云散了。 还以为见面要多么剑拔弩张分外眼红呢。 南烟看了看还阴沉的天空,又看了看他。几番观察,偶尔对视一眼,倒也没太尴尬。 他头发又长了。 原先他和她背着画板在北京四处写生时,他就学搞艺术的那套正儿八经弄了这么一缕绑在后脑勺。 流里流气的,胜在五官周正。 两年没见,也还这么帅。 她下巴颏儿指身后,问他:“你和谁开的?” “我自己。” “唷,”她粲然一笑,眯起眼,“你把画室卖了?” “没有,前阵子我外公的一幅画卖掉了。”他抽了口烟,比刚才冷静不少。 她哦了声。 “你呢。” “我怎么。” “你从哪儿过来的?” “不知道哪里。”她囫囵答,没看他。 摆明故意不告诉他。他撇唇,也不问了。 她一向如此,性子有点外热内冷,总摸不透,对有些事也不屑启齿——说是戒心太重,倒也不算;说是不擅表达,她偏偏表达什么都很肆意直接。 她凌晨打电话给他,不说什么事,他心里也猜到。 八成是讨债的又找到她了。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至极并且毫无法子,她应该也不会联系他。忍了两年怎么会憋不住这一天。 还是不爱了而已。 他也没问她怎么不直接去画室,她也知道地址。 分都分了。 抽完烟,徐宙也拎起她箱子,很轻。 “这下能走了吧?” “去哪?” “带你去画室,”他指身后大门紧闭的酒吧,“刚装修完,甲醛味儿太重,”他见她脸色苍白一片,嘴巴又快了句,“感冒了吧你?淋这么一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