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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2/2页)
却令人有些不安,在那过分的平静中,谁也不知道究竟藏了甚么。 还好,过了明日,便再无瓜葛,这样的女子委实不好对付。 马车安静地停在靠山的脚下,有铁链锁住,而黄膘也被秦将军带回马厩养着。 陈婠小跑着过去,钻进车厢内却仍是一无所获。 慌乱中,她强行稳住心思,若丢了也罢,左右不管谁捡到,自己都一口咬定,撇清关系,想来也奈何不得。 省的带在身旁,如烫手山芋。 定了片刻,她重新裹好披风下车。 寂静无声的夜色笼罩下来。 她方站稳脚步,却听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声音,在无边的夜色中清晰刺耳。 “可是在寻此物?” 陈婠脑中空白,双腿发软,僵硬地回过身来。 男子一袭玄色大氅,内里银灰色的长衫泛着光泽,眉眼清冷如星辉,凤目中蕴含的寒光,更是令人生畏。 他,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 再看手中之物,正是自己要找的那枚蟠龙玉佩。 陈婠只觉得浑身的弦崩到极致,她屈身行礼,“太子殿下万安。” ☆、第13章 最难消受是君恩 边塞的夜风如刀,划在脸颊上。 “不论在何处,总是能遇见你,此事,你欠孤一个解释。”太子面色淡淡的,仿佛并不见生气,只是在如此情境中,平添了萧索之意。 宁春一旁眉眼高低,已经大约看出了门道。 想来这女子有些来头。 陈婠此事,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她抬眼略过太子的脸色,像是凝神观察,心下却已做出了抉择。 谎言在他面前一语就被拆穿,以她对太子的了解,唯有属实交代,许还有一条生路。 就在她思量的当口,只听他道,“孤给你片刻的时辰思考如何回答,”封禛拢了拢大氅的系带,转头对宁春,“入夜已深,就地扎营,明早再和定远将军汇合。” 只见数列青铜铸造的马车有序地排开,车身上机关重重,有如铜墙铁壁。 不消片刻,一座坚固的帐子便搭了起来,武卫扎于帐前,环绕把守。 太子走在前面,低头入帐,宁春欠身道,“姑娘请吧。” 陈婠瞧了瞧他的模样,倒无甚变化,宁春是封禛身边的红人,就连自己初入宫时,也没少讨好他。 但宁春一直都对自己颇有微词,或者说整个后宫对她这个皇后都是不服气的。 收住思绪,只见封禛双臂随意搭在膝头,坐在毡毯上看过来。 她此刻形容狼狈,不合身的外衫套在身上,衬得唯有一张煞白的脸儿,楚楚可怜。 “殿下要听假话还是真言?” 封禛眉峰微扬,“如此,孤便先听听假话。” 陈婠轻咳一声,嗓子被风沙吹得发哑,“臣女从未见过您的玉佩,因为思念兄长随追随来到边关。” 封禛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却摆摆手,教宁春端来一杯热茶,“假话不好听,孤不喜欢。” 陈婠这才走近了,屈膝跪在毡毯上,与他平视,“因为当初殿下的无情,不许家书往来,臣女有邻姐病重,死前只求见家兄一面,才可安息,不得已便出此下策。” 封禛将茶杯推到她面前,“孤的玉佩是你捡到的,你一早便知孤真实身份,却伪装的滴水不露。数次交锋,可见你小小年纪,却心计深重。” 陈婠张了张口,又将话咽了回去,只低着头,默声不语。 “孤生平最讨厌玩弄心计之人,尤其是女子。”封禛的脸色显然并非玩笑,宁春在旁瞧着,那种神情虽责骂,但却不见怒意。 太子素来清冷沉静,休养极好,鲜少有雷霆震怒的时候,但宁春却见过一回,也是唯一见过太子发脾气的人。 那是在去年元日,当今皇后娘娘,将自家外甥女若禾郡主赐婚于太子。 他在群臣面前欣然接受,可夜深时,东宫书房中,却砸碎了一地墨砚台。 宁春知道,这般政治联姻,对任何一个储君,都是极大的牵制。 太子妃,便是未来的皇后。 大婚当日,太子仍是以一副淡喜之色示人,风风光光地将太子妃娶回东宫。 宁春再抬头,只听那女子道,“但太子殿下应闻,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臣女惯于心计,已然病入膏肓,此次落在您手中,愿听凭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