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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1/3页)
就这么着一边军中省着吃,一边外间或捐或抢偶有小补给,竟也挺过了些时候。 再来说说定国公唐家。 老程侯爷当年寒微时,没有自己的夫子,没有自己的武师,都是在几家大户人家蹭的。 最常去的,就是定国公唐家。 唐家的来头,说起来可了不得,那是开国元勋,军功发家,祖上和元帝一起拼杀,背过元帝出死人堆呢。加上本身又是世家大族,在京城勋贵圈,那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这样人家的子弟本就繁多,学堂武馆都是高规格设置,寻常外人是不能进的。人家培养人才,却能捎上一个程家的寒族青年,还让他上进成功了,可见眼光。 于当时的说法,这程侯爷就算是人唐家门里的弟子,这是有再造之恩的。 但因为当时程老侯爷也就是跟着人家混场,并没有认真拜进门,所以名义上和唐家并无干系。 就算此青年后来封了侯,但于人家唐国公府来说,也不至于要靠他个侯爷照应,所以人家并不许族人提起这段旧恩,只说两家同是军务出身惺惺相惜,从此交往颇亲厚些罢了。 但是到了程向腾他爹这时候,眼看军粮要断供,又不能老当劫匪。可是朝中无人,使不上力,便试探着给唐国公爷去了封信,询问形势,寻求破局。 那时先帝病沉,两派之争已是白热化状态。 不过明确站队的多是有利害关系的大族或想赌一把的寒门投机派。 而也有相当一些真正的世家大族并不肯参与其中。因为不管将来谁上位,也一样要照抚他们,而万一站错了队,那就是灭族之祸,不划算。 所以他们这些人家大多坚持中立,闭门谢客,静待事定再出头。 唐国公府就是这中立派的一员。 但唐国公爷接到程侯爷信函后,却当即振臂高呼:“肉烂在釜,怎可及边线,引戎事,贱夷虏!” 意思是说你们兄弟们争是争啊,但咱肉烂在锅里可以,断不能祸及边防线,引起战事,便宜那外敌虏寇。 但当时大家争得焦头烂额你死我活的,朝堂势力也一团乱麻,政务不通,谁跟你去管那什么民族大义啥的啥的啊。 于是唐国公爷当机立断,照着程府行事,拿出唐府所有储备现银现粮,再动员自己的亲戚朋友,买粮捐粮,还在商家中游说调借,端的是八方游走。 一时间京城颇有几家世族参与,还有些眼明心亮的商家一起跟风,最后硬是倒腾了足足够大军近一个月的粮食。 唐家于程家又有一恩。 就这么程侯爷和唐国公爷两下里筹措着,大军就紧着裤腰带挺着。然后挺着挺着,就挺到了病重的老皇帝挺不住的时候…… 残喘的老皇帝终于死了,而太子在虏王打压打杀中忽然逃蹿不见了。然后却在民间张贴了告示,宣布国不可一日无君,他就顺应天承登基为帝了。——成为在野登基第一人。 然后程侯爷勤王兵三十万忽至京师,以镇京师之乱。——当然,皇帝死了,太子是正统,这勤的自然是这位新王。人程家军可不是乱来的,是新帝发了旨调回的。 虏王一派就傻了眼。 那时各地驻军中,表态支持虏王的占了大多数。 但当时的京中形势吧,首先皇帝就对换太子意动,朝堂众臣也多是为虏王发声的,再然后从皇宫禁卫到京畿营军,也绝大数在虏王的控制中。 这样一面倒的形势下,虏王便没有从外面调集军队,也没有搞个矫诏竖个反旗啥的,觉得这样做了,那他以后为帝,也跟反贼逆党谋来的皇位似的,名头上不好听。 还以为到最后要么是皇帝明诏另立太子,要么干脆让太子各种意外死了,然后他成继任人选,总之他就是正统了,那皇帝就当得明正言顺的。 谁知形势这样演变。 而京城中,以唐家为首的许多世家大族也跟着站出来发声,拥立新帝,维护正统。虏王母族什么的,瞬间弱暴了。 最后新帝是在三十万铁血大军护送中回的宫,然后在各世族的支持中行了大典的。 …… 这一场撕虏中,在京城的程府原本自然是危险的,程家大军至,对方急红了眼,会不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