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是痴汉_第3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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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节 (第4/4页)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然而这些对于查尔斯来说并不重要的事,却是商寒之心口里淡化不去的伤痕,此时被提起,伤痕泛起痛感,又有些与记忆不相符的错乱感。

    那年他突然失去了钟离锦的信息,她不再给他打电话、发邮件,手机号码也停止了使用,他找到以前钟离锦给他的他们家座机的号码,几次接的人都是查尔斯,查尔斯的态度并不好,可是他很担心钟离锦,只好忍耐,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她不在”“她出去了”“她在楼上跟aaron做作业”,最后一次是查尔斯非常不耐烦地跟他说:“既然她不想跟你联系,你就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她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当时查尔斯这句话就像把他彻底揣进地狱的最后一脚,本来温品言就又说又把网络上的那些言论弄出来给他看,说这种没有缘由的突然断了联系啥的,就是因为对方想跟你分手什么什么的,他从一开始的不相信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慌,当时的他们对于爱情这种复杂的感情,再早熟也是有一些懵懂的,只知道不想跟对方分开不想对方受到伤害,一切的行为皆是出于本能,而这个本能没有告诉他,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她远在美国,单方面的说断就断,他伤心之余,少年易伤的自尊心也使他感到愤怒,赌气一般,心想分手就分手,谁怕谁?

    于是,这是他们第一次分手。

    他一直认为是钟离锦那边的问题,可现在查尔斯说什么?

    做了让她非常生气的事?并没有,他很认真的记住她的要求,不跟任何一个异性走近,不理会何汀澜,他每日的生活单调到只有跟她联系的时候才有色彩,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做什么让她生气到要跟他断绝联系的事,且她是那种生闷气的人吗?打电话把他臭骂一顿听他解释听他认错再狠狠威胁一番最后狠狠挂断电话,才是她的风格啊。

    商寒之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什么,“aaron?”如果没有记错,这个英文名,是林刻骨。

    当时并没有注意这个名字,现在看来,林刻骨和她,那么早就认识了吗?

    “aaron啊……那孩子过世也有三四年了。”

    “他……astrid为什么会跟他交往?”

    查尔斯一怔,“他们交往过?”

    商寒之一怔,心底泛起涟漪,困惑,却又无法抑制的微微发热,好像所期望的有成为事实的机会,“难道没有?”

    查尔斯皱着眉看他,“我想我并不清楚这件事,astrid在上12年级的时候就没有跟我住在一起了,上大学后甚至不呆在美国。我只知道,你们后来又分手了。”

    那点热度转眼即逝,他平静得有些苍白脆弱。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这不就是事实吗?不管他们曾经多么相爱,为彼此都付出了什么,结果都是她选择了其他人,或者说,选择过其他人。

    可该怎么办才好?越知道那些过去,越知道他曾经带给过她什么样的影响,知道她为了自己做的改变,他就越在意,越难受,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选择其他人?为什么要舍弃他?为什么……他不是她的唯一?

    查尔斯看着他,隐约明白了什么,又缓缓出声,“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跟你分手后,她过得并不好。她变得非常的,不珍惜自己。”

    在高四后,已经不缺钱的钟离锦如愿以偿地搬出了教父的家,离开了这个陌生人一样的教父,查尔斯站在窗口看着那个已经快要成年的女孩带着行李上了计程车,背影几乎是决绝的,毫不留情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却看不到他眼里的不舍,看不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

    这几年里,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如非不得已,谁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从那时积累下来的怨恨和愤怒沉淀下来后形成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仿佛一辈子都不可能消失。

    后来她去波士顿上大学,不到三个月,背起行囊,拿着自己校长的推荐信远远离开。

    认识钟离锦的人都觉得她像风一样肆意潇洒,像骄阳一样阳光灿烂,她像男孩一样去飙车,去跑马,她会自己拿起工具改装机器,研究出翅膀然后自己去试验飞行,她热爱攀岩,热爱登上高处,去跳伞、去滑翔、去深海探险,与大白鲨同游……她想要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她过着比谁都要肆意的日子,仿佛什么顾虑都没有,不用在意金钱,不用在意生命,于是她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

    那天晚上,查尔斯接到了一个来自瑞士的电话,他匆忙地赶去瑞士的一家医院,医生告诉他:“她从悬崖上摔下来,断了六根肋骨,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可能半身不遂。”

    医院内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病房内很安静,只有机器滴滴滴的声响。

    他的双腿仿佛快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以至于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躺在病床上,乱七八糟的仪器连接着她的身体,氧气罩遮住了她半张脸,她苍白又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再与他争吵,不再用陌生人的视线看他,显得格外的脆弱,仿佛随时会被上帝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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