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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第1/3页)
冷风侵骨,吹起树枝上的积雪,纷纷仿若白霜。 皇后忽然病殁,毕竟是中宫之主一国之母,原本是要在行宫停留到年关之前的圣驾不得不提前回转。 因为是得的急病,御医院中又有人隐晦提及乃是恶疾,才害得皇后去的这样快,时候又正好在年关之前这样的时候,皇帝怕不吉利,也未举行什么隆重的国丧,等灵柩从温泉行宫一路慢吞吞地抬回宫中,只摆了一个晚上,便匆匆给出殡抬去了皇陵下葬,只由太子亲自送灵进了皇陵主持下葬的仪式,而三公主则因“悲痛过度”,皇帝特许留在府中休养,连着几日称病,始终没有露面。 天色灰暗,偌大的苍穹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了,寒冷的风刺骨,裹挟着零星的冰渣子甩在面上。 正是腊八佳节,点点红梅绽放于未融的积雪之中,在阴暗的天色之中映着白雪,莫名鲜艳到刺眼。 八角凉亭之中小铜壶中滚水突突地沸腾着冒着泡,升起的缕缕白烟飘散于寒气之中。 紫砂茶具精巧陈列于茶盘之中,涂着丹蔻的纤长玉手用木制的夹子从茶罐之中夹出细长的茶叶。 轻微的脚步声踏碎了小径上的枯树枝,一袭天青色的锦袍儒雅,在亭前站定,肩上披着的大氅浓黑如墨映衬了剑眉冷峻。 “下官覃子恒,拜见公主。” “覃大人,”亭间暗红色的身影手上未停,用白布裹了铜壶的提手利落地往杯中倒下一注滚水,悠悠道:“今日腊八,覃大人不在家中过节,来陪本宫喝茶么?” 覃子恒立在亭下看着亭中的身影,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些微男儿的潇洒利落,却又丝毫不失皇族女子的优雅,让人不禁想要探知到底能做到这样的人到底是何样的女子,哪怕知道其中带毒,亦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沉迷,可又同时该死地保持了心底的一分清明。 “国丧期间,万民同哀,不得行欢庆事宜。” “哦?”言彤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然后勾唇轻笑了一声,“好像是。” 一阵冷风吹过,拂地枝头的红梅轻轻颤抖,鲜红的颜色娇艳,却依旧及不上那红唇的半分颜色。 覃子恒的眸光不错地凝在亭中的身影之上,透过那鲜红夺目的娇艳红唇似乎依稀能够看到了囚与水中的自己。 他就是那不慎入汪洋中心的人,在水中挣扎到筋疲力尽地想要就此沉落,却又始终看着岸边凫水自救。 不能沉溺,却又上不了岸,永远无法超脱。 “公主应当知道下官前来所谓何事。”覃子恒的眸光沉了沉,道:“有宫人见过,公主殿下曾在皇后娘娘病殁之前进过皇后娘娘的寝宫。” 言彤伸手压着茶盖倒了第一泡茶水,淡淡道:“皇后娘娘是本宫的母后,母后重病,本宫前去探视,有什么不对么?” “公主承认了?”覃子恒的心中划过一道错愕,眉宇间却是更加峻然,“有御医曾说皇后娘娘在清醒之后脉象已经平稳,为何会骤然又病殁,公主殿下是最后见过皇后娘娘的人,不知公主殿下可曾看到过什么?” 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见过死者的人,言彤的嫌疑不言而喻。 言彤的唇角凉凉勾了勾,带着丝丝讥诮,“覃大人,母后的宫里那么多宫婢内侍,最后一个见过母后的人可不一定是本宫,而且——” 言彤的唇角扬地愈发高,从茶具间抬起明眸落在覃子恒的面上,“母后病重,并未允许探视,本宫怎么能够进得去呢?谁又能证明本宫见过母后?那个不慎溺死行宫之中的小宫婢么?” 那个宫婢,正是在被他问了一句话之后才死的。覃子恒看着言彤的眸光沉冷,没有言语。 “覃大人,难道本宫的六哥没有教过你,要谋定而后动?”言彤的眸光微垂,继续往杯中倒入一注滚水,茗香清幽,“你太莽撞了。” 言彤端起茶盏,热气氤氲了她艳丽的面庞,“若是六哥,定会第一时间将那个宫婢藏起来,然后慢慢审问,最后才好在关键的时刻成为证人来指证本宫。” 言彤的红唇轻启,轻轻吹出一口香气,淡薄的热气翻滚着在她的眼前消失。 言彤小小地抿了一口茶水,满意地将茶盏放下,终于又抬眸看向覃子恒,勾起了唇角,“哪怕你做不到在行宫之中抓人,也应该先通知裕王,哪怕直接把人带到他的面前也好。”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所以一旦看到了,就要牢牢地抓在手里,无论拼得头破血流。”言彤看着站在亭下的男人,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