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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1/2页)
在梁川这里我总是睡不好觉,我时常惊醒,梦到他拖着我把狗喂饱。 那两条狗已经病死一只了,可我还是记得,它们呲嘴獠牙的望向我,眼睛好像都是血红色。 我向后退,梁川又拎起我,眼泪一波一波有那么多,似乎是听不见我的哀求,最后他还是杀死我! 我眼看着那两条狗是如何把我撕碎,而梁川慢条斯理的擦擦手指,说不过如此的话语。 所以我又惊醒,看到梁川戏谑的目光,他撑着头看我,问我是不是喜欢他,不然怎么梦里都是他。 不是第一次了哦。 甚至他还提醒我。 是啊,你让我记忆犹新、印象深刻,所以一次又一次,我们在深夜的梦里见过。 我沉默,他饶有兴致,问我梦到了什么。 自然是说了实话的,那两条凶恶的狗我也没忘记说,它们撕碎我,我看到血肉模糊的一地垃圾,那是散发着恶臭的我。 他的长指抚摸我,说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可你自作自受,不配抱怨太多。 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无数次的问。 没有人回答我! 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向我,眼里有恶毒,也有幸灾乐祸,我猜,这个问题这辈子都不会有结果。 我问他要根烟抽,还真是倒霉至极,居然只剩下一颗。 梁川点燃它,说什么都不给我,可我的焦虑无处发泄,只能在原地来回踱步,一个字也不多说。 他嫌我烦人,要给我撵出去,说来真是纳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会在一起过夜。 睡在一个床上,两个人一个被窝。 他的身躯紧贴着我,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生命蓬勃而灼热。 同时他又嫌我被太多人作践过,那处直通内心的直通车,梁川至今仍不曾进去过。 我觉得万幸,又有点悲凉,最一开始我是那么好的小姑娘 山不转水转,人这一生啊,居然有那么多的话无处诉说,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打开酒窖的门,那里阴凉又寂静,只有一盏幽暗的壁灯,把空旷的屋子照亮。 这里我最熟悉不过,我和姚淳都喜欢这里,炎热的夏季藏在这里睡午觉最舒服不过。 梁川一个南仔湾里爬出来的乡巴佬哪里会有这么多的藏酒,这里的一大半江山都是我爸打下来的。 有一些甚至陪着我长大,我九岁时它在这里,我今年二十三了,它还没被人打开。 真可怜,没有人喜欢你。 我爱怜的亲吻它的瓶身,下一秒就灌进肚子里。 就是囫囵吞枣,我对酒这种东西懂的不是太多,第一次接触还是在猎场,被人灌了几杯,就吐到整个包房都为我尖叫高歌。 他们大声的叫喊,说快把这个扫兴的臭婊子带走! 再后来,就习惯了。 喝进嘴里都是一个味道,顺着喉咙烧进去,整个人都跟着燃烧。 半梦半醒、如痴如醉,我一杯接一杯,又仰起头大声的笑。 笑命运的可悲,开无能为力的玩笑,阴差阳错之间,是值得回味的热闹。 我呢喃着,叫季烽的名字,那年夏天说过要等我,最后是我没去赴约。 我没来得及,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他是否徘徊期待,希望下一个路过的人,是我。 我在酒窖睡了一夜,这么凉的地方,第二天我就病了,等梁川一夜好梦找到我的,我已经烧到人事不省了。 他抓着衣领把我拎起来打量,我摇摇晃晃的倒下去,这一次直接被人横着抱起。 他嫌我麻烦,一边走还一边骂我,真是粗鲁,我烧成这幅鬼样子他也不知道好好的将我安放,床特别大,所以撇麻袋一样,他撇下我。 我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好像处在一条无名的河,河水波澜壮阔,我飘摇着没有着落。 梦魇住我,又叫梁川来梦里见我,当我被第一个客人带走时他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 我哀求他,他不以为意,有点散漫,也有点烦躁。 “姚安,你特别吵。”梁川这样说,随即薅住我的头发,他叫我远一些站着。 可是放过我… 梁川…你放过我… 无论如何,你不该这样对我… 那时的眼泪怎么那么多,十七八岁的姑娘,又梨花带雨的哭着,任谁看了都说一句可怜,只有梁川,夹着雪茄说真是聒噪的婊——子,找个东西把她的嘴堵上。 他面无表情又嫌弃厌烦的模样我永远记得,当我被人拳脚相向,逼迫着屈服时,他才会饶有兴致的笑起来,说还真有一副硬骨头呢。 我在他的身边吃尽了苦头,我恨他,我想他客死异乡!死无全尸!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抽屉里的那一支钢笔,他摧毁我,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