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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2/3页)
说过这种话,她一听就生气了,可丰界玉说阿兄被人笑话,她就忘了自己在生气。 “谁笑话阿兄?为什么笑话他?”她气鼓鼓地问。她阿兄是世上最好的人,谁敢笑话他? “哪个男人喊他打猎不去,喊他喝酒不去,喊他游山玩水也不去,镇日陪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玩的?简直丢男人的脸。”丰界玉很不客气地说。 千花一听他说阿兄丢了男人的脸,立即就蔫了。 “这样很丢脸嘛?”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能更丢脸。”丰界玉肯定地回答:“我家里要是有个像你这样缠人的妹妹,一定每天三顿打。” 千花自幼在父兄的保护之下,一句重话也没听过,以为所有人都为她着想是理所当然,丰界玉一席话,可谓颠覆了她过去十年里长出来的人生观。 忽然之间,她再也不讨厌丰界玉了,反而期盼着他到家里来。 然而丰界玉说完那番话就后悔了——要是这姑娘是个漏舌的,把话说给孟随听了,孟随只怕要比着三顿揍他。 是以他很有一段时间躲着千花。 千花却以为他是讨厌自己——尽管事实离这个也不算远——某天丰界玉不知从哪弄了块玉石来找孟随赏玩,叫千花打听到了,拦在了他出门的路上。 孟随与他太熟悉了,从不送他,故而也无从亲见妹妹拦路的英姿。 “你是不是讨厌我?”千花不解地问:“总是躲着我。” 丰界玉很是复杂地看着眼前才到他腰间的小姑娘:“是啊。” “那你要怎样才不讨厌我?”她认真地问。 “等你再懂事点。”丰界玉懒洋洋地回答。 “阿爹和阿兄说我最懂事了。”千花相当不认可他的答案。 “……”丰界玉哑口无言。 孟随与他的父亲用自己的宠爱,给这个小姑娘塑造了严重不符事实的自我认知,简直令人发指。 丰界玉愁死了。他不说出个让她信服的理由,她就不放人;可无论他说她哪点不好,她都能拿父兄的错误评价堵得他心塞。他总不能说她没胸没屁股,一点看头也没有吧? “你太强壮了,我只喜欢柔弱的女孩子。”丰界玉快要哭了,她再不放他,他就要去揍孟随了。孟随怎么能把他妹妹养得这么不讲道理! 他本已不报任何希望,出乎他的意料,千花接受了这个理由。 她确实还挺强壮的,没有人比她更少生病了。 为了变得柔弱些,她自作聪明地淋了一场雨,险些丢了性命。 真是一桩不堪回首的往事。 “夫君,小姑子怎么了?”方氏的声音唤醒了回忆过往的千花。 千花回过神来,头一回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阿嫂。 前世她不喜方氏,方氏亦短命,千花连她的脸也未记住。此时细看方氏,方觉她也并不是那么讨厌——方氏是典型的南方女子相貌,精致秀气,一举手一投足都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看着还挺和气的。 方氏此来,定是怕自己又缠着阿兄吧。千花没前世那么讨厌她了,与阿兄聊了一会儿便催着他回去。 孟随原想再陪陪千花,无奈千花赶他走,只好同方氏一道离开。 千花听见他絮絮叨叨地嘱咐侍女们万不可有半点疏忽,更深切地体会到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自从嫁了人,已有许久没听过阿兄的唠叨了。 如太医所说,千花很快好了起来。千花素来贪玩,孟随担心生病的这几天将她闷坏了,但不久便是清明,身为太常博士他亦有许多事要忙,没有闲暇带她去别处,白日里便带她一道去太常寺。 孟纶是太常寺卿,亦是太常寺最高长官。虽说太常寺掌管着祭祀礼乐诸事,寻常的太常寺卿却无甚音乐诗文才华,但孟纶是个例外。无论诗词歌赋、抑或作曲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