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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3/3页)
那会,程氏差点被高家收购。”他盯着许流年,一字一字说。 知道,所以,她才会找高伯傭合作,许流年轻笑,弹了弹手指,“刚才若是程迩然遇到他,也必定是微笑颔首。” 暗里刺刀见红,面上,言笑晏晏,这是商场的规矩。 “可不是,我多虑了。”孟子梓失笑,紧繃的身体姿态放松。 他对程迩然真个忠肝义胆,这颗拌脚石不搬掉,事倍功半。 进了洗手间,许流年倚靠到洗手台上,静静地思索。 镜子里的女人袅袅娜娜,香熏蜜染的妩媚容颜透着水晶的迷离,没人知道,美人肚子里打着七寸响尾蛇一般毒辣的主意。 举行婚礼的日期定在三个月后,依程迩然的想法,恨不能即时举行的,不过,为了求得长久,为了一生一世,还是克制住等良辰吉日。 恣意放纵了三天,程迩然带着许流年去上班。 一路手牵着手,恍如回到五年前。 清晨绿叶上露珠沾染,一片翠绿中芍药摇曳,程迩然摘了一朵,别进许流年束发里,口角眉梢含笑,赞叹欣赏,别样的温存。 “一朵花就想打发我,我可没那么廉价。”许流年哼唧哼唧假装生气。 “当然不,我的流年最矜贵了。”程迩然笑,说:“我已经交待律师了,起草财产赠送公证文件,我名下所有财产过户到你的户头。” 所有财产!许流年扶着髻边花朵的手指无意识一掐,脆生生粉嫩嫩的花朵变了形,汁液染红了手指。 处心积虑,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么? 不!没有那么容易,即便他愿意,邵碧青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程氏落进她手里,那么大的程氏要过户到她名下,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 之前三天没上班已积压了不少公事,这天上午程迩然有个推无可推的商务会议,刚进办公室,助理就尽职地进来提醒。 “流年,你跟我一起去。”他说. 他担心邵碧青过来找她麻烦,许流年一笑,抬抬眼皮斜看他,在程迩然满脸纠结中,一个飞毛腿踢去,气哼哼道:“你打算以后上卫生间也带着我是不是?我还没那么脆弱,滚你的。” 程迩然抱腿哇哇叫,一步三回头走了。 许流年转着手机,一二三数秒,十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 “流年,我是你阿姨,出来见个面行吗?” 不用她自报家门,她也能听出来,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二年,她曾当亲生母亲敬重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声音。 “流年,当年是你爸对不起我们,你爸害得振海枉坐了十年大牢,我只不过是为振海报仇,你放过迩然好不好?”邵碧青声泪俱下,不复端庄秀雅。 许流年心不在焉听着,目光定在手里的青瓷茶杯上。 浅口青花图案,色泽淡雅沉静,瓷质细润,迎光时能看到瓷体流畅的润洁光泽,那样的奥妙深雅,精致婉约,像面前的女人,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崇拜喜欢这个继母,认为这个继母是最完美的女性。 五年前,在汽车站外面,邵碧青说过同样的话,求她放过程迩然,她拒绝,邵碧青于是……许流年霍地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水朝邵碧青脸庞泼去。 淋淋漓漓的水珠,碧螺春茶清香扑鼻,也不算污染了邵碧青美姣好的容颜。 “你猜,如果我告诉迩然,五年前那天晚上,你命人绑架了我,把我卖进深山老林贫民窟里给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做老婆,他会不会杀了你?”双手撑着桌面,缓缓凑近邵碧青,许流年笑靥如花,青玉耳坠轻轻摇晃,衬得粉面更加白皙。 “你好恶毒,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邵碧青勃然变色,抖索着,忘了抹脸上的茶水。 只是说出来就狠毒,她命人做了呢?是不是该下十八层地狱?许流年冷笑,执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细酌慢品。 当年在山坳里,求救无门逃生无路,因为不愿屈服,腊月里被浸进结冰的水缸里,被关进狼狗笼子里……那些惊怕痛苦,她要加倍施在邵碧青身上,泼茶水只是开胃菜,算不得正餐。 邵碧青不用担心,暂时,她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程迩然。 曾被卖给一个老男人做老婆是她心中难以拔除的刺,尽管那些日子她拼死反抗,没让老男人碰到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