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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第1/3页)
戴美玲一见是冉再青,却是哭号地更加厉害,“婶子,你说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冉再青扶住她,让她靠着自己,一边不停地安慰。 佣人们见冉再青来,终于有了主心骨,于是在她的吩咐下,开始张罗起西文晖的后事。 所有人都进进出出忙碌着,西鸢萝呆呆地坐在边上,没有人招呼她,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就连西鹤明和戴美玲也似乎刻意地回避着她。她知道,他们这是才怪她。因为是她害死了俞静娴,才造成了西文晖今日的死亡。孰是孰非,她已经懒得计较,也没有心力去计较。仇恨真的是一把双刃剑,虽然报复了敌人,却也伤害了自己人和自己。 她在想,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才造成今天的结果?如果当时她不是用那么激进的手段去对付俞静娴,而是冷静一段时间之后,用法律途径解决,西文晖今天就不会死。 只可惜,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 ☆、第117章 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压抑,让西鸢萝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于是起身走到庭院里,想要透透气。结果,一走到庭院,就看见西鹤明坐在丝瓜架下的藤椅上,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跟西鸢萝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一下子,西鸢萝觉得有点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谓是进退维谷。 犹豫了一会儿,西鸢萝还是决定走上前去,到他跟前,叫了一声:“二叔”。 西鹤明对她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责怪跟怨怼,但到底,也没了往日那种亲和。 往日里,虽然他跟西崇明斗得热火朝天,但这战火始终不曾烧到她跟西文晖身上,只是如今这西文晖一死,往后局面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叔侄两个一坐一站,相对无言。良久,西鹤明站了起来,将手上的几页信纸递给西鸢萝。 “这是文晖最后留下的,里面也提到了你。”西鹤明顿了顿,又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看看吧。”说完,他转身朝屋内走去。 西鸢萝看着他一夜间变得瘦弱佝偻的背影,心中只觉无限悲凉。还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令人痛不欲生的呢? 西文晖的遗书写了长长好几页,里面写的最多的,是对无法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愧疚,还有一些是劝慰父亲不要沉湎于功名利益,要保重身体,好好照顾母亲之类,再有就是反复申明他的死跟西鸢萝无关,说他死之后,西家就剩下她一个后人,希望她可以代替他照顾他的父母,最后是恳求他死之后,家人能够将他和俞静娴合葬。 这些看似平常的话语,到了他的笔下,却是文采斐然,令人看之哀哀欲泣。他这文坛贵公子的名声,并不是白来的。如果可以让他专心写作,定然会名满天下。只可惜,他活着的时候并未如愿,如今这遗书,已是他留在世间最后的文字。 将遗书折好,牢牢地捏在手上。脑海里盘旋着西鹤明的那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觉得这句话里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琢磨了半天,她突然想起了西文晖在死之前给她打的那个电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的是人在死之前说的话,是真心的,善意的。那么那天西文晖在电话里跟她说的话,也是真心的,善意的。可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告诫她做事千万不要冲动。指的是什么事? 他跟她说小心汪英伯,可汪英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自己小心他? 这些事情,犹如一团乱麻,在她的脑子里轰轰乱转,怎么都理不出一个头绪。然而这个时候,屋子又传来一阵悲天跄地的哭声,不由得令她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 或许是心中存了对西文晖的几分愧疚,西鸢萝暂时将控告西崇明的事搁置,专心帮忙西文晖的丧事。 西鹤明就西文晖一个儿子,他活着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个儿子没出息,什么都帮不了他,没少给他脸色看。但他现在死了,他却觉得任何东西都没有儿子来得重要,只可惜现在觉悟太晚了,人都已经死了。于是乎,他就将这种愧疚心理作用在了儿子的葬礼上,什么都用最好的,风光大办,光买墓地就用了几百万。给儿子念经的和尚也请的国觉寺高僧,几十个和尚连着念了七天七夜的往生咒。一场丧事下来,西鹤明的家底几乎陶去大半。 只有一点,西鹤明夫妇并没有按照西文晖遗书所言,将他跟俞静娴合葬。他们对俞静娴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还将儿子跟她合葬? 最为可笑的还是俞静娴的母亲白墨兰,当真是鬼迷心窍。女儿都死了,还想着借她之名讹诈西家一笔。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见,西文晖留下遗书说要跟俞静娴合葬,便理直气壮登门要钱,说只要给她五百万,并负责她将来的生活用度,她就同意让西文晖跟她女儿合葬,要不然就免谈。西鹤明夫妇当即命人将她赶了出去。以前是因为拗不过西文晖,所以才让白墨兰这样的小人在西家蹬鼻子上脸,如今他去了,他们再没有顾忌,非但将她扫地出门,还将西文晖生前给她们母女置办的房产等一切事物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