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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3/3页)
的时候,有一种溺水后找到浮木的救赎感。 不同的是,她年长于他,相处之间更有一种愈渐沁入心底的疼惜。看他于火场中不顾一切抱着她的决绝;血色的“泪”漫过眼角,勾勒着苍白的面容轮廓滴下时的浅笑;轻描淡写朝她展现灰暗过往的安宁,心口都好似被什么攥紧了的痛楚。 年少的时候,更在心中暗暗的发着誓言,说道着,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伤害他分毫。 …… 翌日一清早,从躺椅上爬回来,好不容易能安稳睡觉的慕禾又极度无语的被温珩弄醒。 一睁眼就看到他浅笑着靠在她的枕边,微翘的睫毛缱绻着初晨暖色的朝阳,如墨的瞳中熠熠的,似是心情甚好的样子,“我要走了,想同你说一声。” 慕禾方睁开没一阵的眸在瞅见近在咫尺的温珩后又闭上,转过身去,有气无力的恩了一声。 她虽然一副丝毫不上心的样子,却暗自警醒的注意着近在身侧温珩的气息,也发觉他分明是说完了道别,整个人却还稳妥的盖着被子靠在她的枕边,没有要丝毫要起身的模样。 耐不住昨夜实在没有睡好,慕禾绷着的神经又开始放松,可每回要迷迷糊糊的睡去,身边被子就被温珩不动声色的带动一下。 将睡未睡的临界点,人总是格外的敏感加暴躁的。慕禾在温珩这么的骚扰下,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抬腿压住他总要乱动的身子,淡淡道,“再动就把你丢下去。” 温珩望着再度回转朝他,并且热切将他整个“抱住”的慕禾,忍笑般的抿了抿唇,安分躺了好一阵。 在慕禾呼吸趋渐平稳的时候,才轻手轻脚的起了身。 慕禾听到他穿衣时悉悉索索的声音,稍微凝了凝神。再一阵,院门口传来一个苍老而和煦的声音,正是温珩的那老管家,“温相今天几乎晚了小半个时辰?” 温珩的声音还是稳稳的,让人听不出情绪,”恩。” 慕禾在床上翻了个身,继而睡去。 院中安静下来,唯有树上停歇的鸟雀偶尔发出几声啼叫。 日光转浓穿透内屋,院外青石板上响起一串临近的脚步声,顿在门口,“笃笃笃。”响彻起突兀的敲门声。 “来啦~”阿狸活力满满的声音穿过整间小院,衣衫上的扣子还没来得及扣好,汲着鞋子便一溜烟从屋内跑了出来。 慕禾家一般甚少有访客,整个小镇上除却同苏瑜有些往来,其他街坊四邻都不怎么走动。而苏瑜一般不会在这个时辰过来,阿狸心中想着,定当是临院的温大人来看他们了。 阿狸满怀欣喜的拉开门,却一眼瞧见了站在门外的华大夫,还来不及讶异,便又瞧见了华大夫身边的玄衣男子。面上欢喜一收的往门后让让,声音也小了几分,“华大夫是来找阿禾的么?她还在睡觉呢。” 华云今个瞧上去格外的神清气爽,一身白衣也穿的格外的一丝不苟,进门后摸了摸阿狸的包子头,“没事,我去唤她。” 阿狸认生,怯怯同慕容凌问了声好,便回屋去找小竹了。 华云本是自己人,当即领着人往慕禾的闺房走去,一面走也一面嘱咐,“我还奇怪依阿禾倔脾气,怎么还会联系栖梧宫,晚些的时候你态度万要放好些,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闹到如今的境地。” 慕容凌脸上一丝笑都没有,自进门后便有些拘谨的样子,连话都不曾主动开口说过。直待华云先问话,他才启唇道了一个字,”恩。” 到内屋的门前尚有几层阶梯,华云没提,他微微有些怔神之下忘了要避嫌,跟着华云便预备上阶梯去敲门。 可比敲门声更早一步响起的是木门从里被拉开的吱呀声,华云微微一笑,随和笑道,“今个怎么起得这样迟?” 慕容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正见门边慕禾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若锻的墨发被简单的束起,未施粉黛却面色若莲,清丽淡雅。并着那眸中从不曾变过的清澈平和,恍似多年光景停滞而未曾流逝,她自恒定安宁,一如往初。 “碰上了些烦心的事,便睡得晚了。”淡淡的嗓音,同这几年在身边经常会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只不过恰好的能渗进心里,道不出的感觉。 “昨个你听说慕容凌的事后就匆匆走了,我在想你或许很急,今个一早便将他带来了。”华云自然而然的往边上让了一步,容他同慕禾正面相对。 见慕禾眸光移来,慕容凌便是轻微的皱了下眉,抑制不住稍乱的心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听她风轻云淡道了一句,“此番让你过来,是要在你认可下选定一个栖梧剑法的继承人收以为徒,十年之后,自任他回到栖梧山庄,接替我的位置。”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