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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第2/3页)
拴着两只正酣睡的大黄狗,她不敢靠近,只得放轻脚步从小门进侧院,问正在井边杀鱼的帮工林老爷在哪。 帮工头也不抬地问:“找他做什么,找我一样的。” “板根的女儿,一定要找林老爷,我爹吩咐的。” 那帮工哈哈一笑指着左边的房廊道:走到尽头左拐就是堂屋,林老爷正在堂屋喝茶呢。” 诗瑶按他的指引见到了林老爷,他身边坐着一个穿洋绸马褂的少年,容貌十分俊俏清丽。 “板根家的闺女罢,稀客。”林老爷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连忙招呼她进来坐。 诗瑶又欢喜又紧张:“林老爷认得我?” “你才几年不来我家玩,哪里就认不得,你爹妈身子骨还硬朗?” “多谢林老爷挂牵,爹爹也时常提起您,想来看您。” “叫林伯父吧,林老爷林老爷听起来怪生疏的,回去让你爹妈上我家坐坐。”又见她的眼光落在少年身上便介绍道:“这是你雪峰哥哥,小时候跟你玩过的。” 诗瑶向雪峰问好,想起外头的传言,有些灰心,世间的事难得圆满,人也如此,眼前的这位公子生在这样的富贵的人家,偏生又长一副好模样,可叹他性格品行与身份相貌却极不般配。少年只点点头,仍旧喝茶。 林老爷宠溺地拍了一下他的头,道:“真是没礼貌,快去给诗瑶妹妹倒茶。” 雪峰极不情愿地起身拎着茶壶和瓷杯走过来,诗瑶连忙接过道:“我只喝一点点,家里还有事呢,对了,爹爹前些年留了个摇绳机在这里,不知道还在不在?” 林老爷思索了一会道:“只怕是丢了,你找陈伯拿个新的去。” 诗瑶有些不好意思:“那算了,让爹爹再做一个罢。” “你这丫头,忒不听话了,这东西有现成的又不值钱,让你去拿你就去拿。”林老爷回头又吩咐雪峰“你带妹妹去。” 诗瑶道谢告辞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并无任何交际,到了后院,雪峰找帮工老陈要了东西给她,算是交了差,也不打招呼自个离开了。 诗瑶刚进家门,母亲便拉住他问那“魔王”有没有为难她。 “没有,他只是不搭理我。”到底是小孩子,帮父亲打了一些草绳,玩乐了一阵,不开心的事早抛至脑后了。吃过饭后,板根上县城去了,临走前,诗瑶再叁嘱咐要记得买布回来做新裤子。 接下来的半天光景,自然是坐在家门口的田埂上朝大路上望着,父亲的那身几年都不曾换的蓝布短衫总是格外熟悉和打眼,只要他过了山头,诗瑶总是第一个看见父亲,还有他肩上的竹篾箩筐,里面有一家人半年里吃的猪油,盐巴,白面,白糖等,地底下总会藏着几包葵花籽,水果糖,或者是城里人时兴的发箍,洋布,糖娃娃等等,从不叫他的宝贝女儿整日的期盼落空。 天渐渐黑了,风寒露冷,诗瑶还坐在那里左顾右盼,梁母对此习以为常,点了灯,照例炒了两个青菜,多放了一些油,算是对丈夫的犒劳。 天完全黑下来后,板根算是被女儿盼回来了,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围坐在樟木做的方桌前,聊些新鲜有趣的事。 “你猜我在城里遇着谁了?” “还不是你那些老伙计,还拉着你去喝酒,才耽误到现在。” “刚喝完酒从铺子出来遇着了林大少爷,要回镇上度假,哎,几年不见,个子窜得老高,和他爹有些相像,他不叫我,我还认不出来。” “你们一同走回来的?” “可不,听说明年要去省城上大学,也只有他们家才供得起,只怕我们县都没几个。” “要我说,读了也没什么用,在县里读几年,认得些字,拿得起算盘就足够了。管理商铺和田地用不着太深奥的学问。” “不折腾,后山上埋着的一罐罐银元怎么使得完。”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菜已凉透,梁母打算再热一热,板根摆摆手道:“算了,你带诗瑶去睡吧,我自个烧点水洗澡就上床。” “爹爹,我想明天拿着布去裁缝店做裤子。”诗瑶丝毫没有睡意,从柜子里取出布看了又看。 “随你。”板根看着自己的女儿已长成了清秀高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