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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2/3页)
这强烈的心愿推助丹田内的火山持续迸发,周身灵力如岩浆般滚滚淌入快要炸开的丹田。 祁昶面颊火热,咬紧牙关,浑身撕裂般的疼痛,他却毫不在意,手中的剑更是没有偏颇一分一毫,剑意被寸寸磨得愈加锋利刚硬,森白如雪,他每一击都精准地攻向了千斤鼎的薄弱点,一点点用自己的剑凿开了微弱的可能性。 而当他感觉到千斤鼎的施压有了一瞬间的松动时,祁昶便清楚地明白自己即将功成,一瞬间,丹田似乎与他有所感应,灵力争先恐后地全数爆发出来,附着在这最后一剑上! 祁昶竟是在这赌注的最后一剑出手时,完成了筑基! 这是何等可怕的领悟力,是何等恐怖的对手?! 玄脉真人陈霆在这一刻甚至生出了自己可能会输的荒谬念头,他从未见过有人不闭关、不嗑灵石丹药就能晋阶的,而且筑基还是筑下道心,凝聚道种的重要过程,他一个区区凡人,怎么可能领会得了道种,一介市井小民,烟火气都没褪去,他怎么可能感通天地! 慌神的片刻已经足够致命,陈霆的千斤鼎被祁昶筑基的宏力彻底劈成了两半,他自己更是五脏六腑被剑意余威震出了碎裂。 陈霆面色惊疑不定,鼻孔惊怒张合,最终咬牙做出可耻的逃跑决定,他要离开这困仙阵,先在外面休整一番。 可就在他飞身闯出困仙阵时,阵外又多了一道玄力注入进来,灵能灌入阵眼,阵法眨眼间就被改造提升,成了一个金丹期以下都能被困住的,名副其实的困仙阵。 “这,这不可能——”陈霆尖声叫道,“东川宫主,快放我出去啊!我不能和这疯子关在一处,我已经负伤了!” 然而阵外一切变得模糊苍茫,他根本无法辨别东川月的位置,也听不见东川月说的话。 阵外,东川月收回手,回头看向萧明楼:“我已照你说的加固了这个阵法,你就不怕陈霆发了狠,与那小修士玉石俱焚?” 萧明楼没工夫理会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还故意仰起头,伸长了让施月莺帮自己看:“我脖子上没留下印子吧?” 施月莺:“……” 施月莺整个人都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根本无法辨明眼下的情况。那位白衣公子不是飞鹤派那边的人吗? 方才他还摆出一副要掐死萧公子的架势来,可一转眼,他不但放开了萧明楼,言谈还如此温柔客气,眸光中甚至还带着询问与关心。 变故来得太快,她已经震惊到麻木,若不是萧明楼又耐心地问了她一句,施月莺只怕还回不过神来,最后只僵硬地摇了摇头。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萧明楼这才将脖颈的衣扣扣了回去,以熟稔的口吻,对东川月道:“你没听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话么,那陈霆两次打不垮阿丑,已经在心里种下了恐惧的心魔,一旦阿丑愈战愈强,无可抵挡,那颗种子便会在他内心茁壮发芽,最后……”他故意顿了顿,笑开道,“嘭的一声,被他自己的心魔炸成碎片。” 东川月:“……” 东川月缓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了句:“你果然还是你,一如当年那般……”他在“唯恐天下不乱”和“不按常理出招”之间犹豫片刻,最后决定不再开口,将唇抿成一条线。 谁知他都不说话了,萧明楼还嫌弃地在他身上挑刺:“方才你那戏演得太过了,当谁看不见你腰间挂了把剑呢,上来就直接动手,你见过哪个剑修不用剑,改用爪子抓人的?” 东川月俊眉修目的脸上罕见一怔,竟是无言以对。 良久,百余年间没人敢数落的七情宫宫主这才缓过神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还活着。”不亲自上手摸一下他的脉搏,确定他是否安好,饶是炼虚期的大能也会有近乡情怯难以安心的荒唐感。 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