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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4页)
二太太斜睨一眼:“也是个好物,要不是顺着老太太的心意我才不想接这个差事,当家媳妇真不是好当的,我呀既没那命也没这本事,天天在屋里说说笑笑才是正事。” 两丫头奉承她:“那是太太可老太太的意。” 二太太心道:只管做好这个二儿媳守着本份,打点清二房上下事务才是根本;就像五弟妹那般做闷嘴葫芦都受老太太背地里疼惜。不过自己本□□热闹,既然能逗乐众人自己也开心,又有何不为? 门外婆子说话:“二老爷回来了。”秦柏迈着方正的步子进屋,二太太上前替他更衣,询问:“可曾用饭,有甚要紧事非得今日去衙门。别让老太太恼了才是。”语气有些嗔怨。 二老爷露出一丝笑意:“家中有大哥他们,人情面上我向来不耐应付,老太太素性是知道的,不会为此恼我。倒是连日辛苦你了。” 二太太听言心里像调了蜜似的,不觉间声调变软:“哪里,我只是尽本分。” 二老爷拉了她手坐下,叹口气:“是我不喜俗务客套,让你多受累。” 二太太直觉得自家老爷能说出这种贴心的话比给她一座金山还受用,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侥是平日的巧嘴也说不出话,只一味靠在二老爷肩头。 屋里两个丫头极有眼色,早早掩门退下,留他们夫妻独处。 ****** 三姑娘知书的贴身丫头立夏送走锦衣转身回房。见姑娘的奶娘还在抹泪,悄声上前:“姑娘已如此,妈妈可要刚强些才是,莫要再招姑娘。”奶娘点头拭泪,立夏打开旁边榻上的被褥:“妈妈回房歇息,今晚我来值夜。”心道:留着两个软性子,整晚还不知哭成什么样儿?在心底直摇头。 奶娘依言自去回房,立夏凝视听帐里动静,料得姑娘未睡着,遂轻声问道:“姑娘可是睡不安生。” 过了半晌,帐子里才传出说话声:“立夏,母亲真的能为我做主?” 立夏轻掀帐子,看知书眼睛明亮,虽不落泪,却犹是受惊过度的神情。轻轻宽慰:“太太能说此话定是有几分把握的,依着姑娘的性子老太太也不会挑你的。姑娘千万不要入了心,人前露出来让老太太见了不喜。” 知书轻颔首,欲言又止。 立夏知道她的心事:“姑娘的去处怕是早都定好,不是方家,十有八成就是白家。这可遂了你的心愿?” 知书心事被说穿,暗地里啐了一口,翻身闷头装睡再不言语。 立夏噗声轻笑,熄灯睡下。 ☆、第12章 议亲 且说正荣堂内,方太君上了春秋的人热闹高兴一整日,未曾歇午觉,晚间歇下反倒困过头睡不着。躲在帐子里想事,思及起日间的情形,嗟叹:方家真是败落了,从自己出嫁到厮短短四十年竟式微到如此地步。想大嫂未出阁时也是三品文官之女,在京中贵女中有些贤名,初嫁时行事处人落落大方、大家风范十足,现如今竟被世事磨砺得俗气刻薄。两位侄媳妇一个喜欢踩低捧高,另一个眼皮太浅,常撺掇着侄儿到自个跟前求外放肥缺。唉,莫说是秦怀安不允,方太君都不敢应承:两个内侄耳根子软没甚本事再摊上这样的媳妇,放到外头去能办好差不捅娄子就见鬼了。还是留在京里眼皮子底下省心。 方太君明白大嫂早都想联姻,起先想替二侄儿求娶秦樱,那么个扶不起的东西真要是自己应允,可是把半生努力在秦怀安处落的好都丧送干净了。前两年又看上大丫头——秦家的嫡长孙女——等着有大用嫁入公侯家做宗妇的人选,真是妄想。去岁又被两个儿媳妇怂恿着想把方家姑娘嫁进来,挑上长子嫡孙秦旭。今儿在园子里方家几位姑娘家的言行,自己都臊得坐不住,别说是长房长孙,家中任何一个儿孙都不会舍得让娶这般品格的女儿家,进门就是招惹事非的根。 秦怀安是承了祖父的情,眼下的地位成就可也是他自己拼来的,且几十年如一日对方家百般礼待照顾。可大嫂和二位侄媳妇昔年走动时话里话外挟恩图报,唬得自个不敢和她们多来往,只恐只字片语落到秦怀安和家中儿孙耳朵里,伤了脸面把情份消磨完,等自己有朝一日闭眼,再无人肯照看方家。 前些时日,私下里和秦怀安商议都觉得方恒是个有出息的,尚可把孙女许配与他。方家内宅混乱,得有个秉性刚强有主见的才能镇住,挑来挑去,当下只有二丫头合适。这才漏了口风,谁料大嫂瞅上三丫头了,真把旁人都当痴傻之辈。不过是看二太太手头宽裕兼是个大方的,早都声称三丫头出阁时有体己添妆,又二太太娘家领着织造局的差事。再者二老爷的生母是方家的家生子,虽后来几个兄弟秦家讨了来放籍出去,但如今方府下人中仍有几门姻亲,挑个庶出的庶出,更是这般柔弱性子只为好拿捏。正经地挑长孙媳居然只顾盘算嫁妆,当家的主母行事这般糊涂。想着方太君都痛心不已,若不是自己姓方、方恒又是个成器的,才舍不得把亲自教养大的孙女嫁过去。 方太君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双福早有惊动,轻轻起来掀开帐帘小声问:“老太太,何处不适,可要喝茶。” 方太君也是真睡不着,让双福扶她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