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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4/4页)
人之前的话,“我一早就出门了,您过来之前才回来,别说知晓六爷的下落了,便是六爷不见的事,我也是刚刚听老夫人说起才知道的。” “……”二夫人这次是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香芷旋,心里直犯嘀咕:的确是年纪小,可叙谈半晌,都没半句失言,这是小女孩儿的样子?可要说她懂事,也不该直接把话挑明吧?那就显得太鲁莽了。可要说她鲁莽,方才几句话又说的合情合理——袭朗便是知道袭朋的下落,也不会告诉枕边人吧? 翻来覆去想了一会儿,二夫人居然有点儿举棋不定了,可也不能不说话,便回应香芷旋对自己的质疑,“你这孩子,想的太多了。我怎会知道老六身在何处,不然又何须与老夫人走这一趟。” 儿子并没失去下落,借着这由头让老夫人对袭朗发难,便是不能渔翁得利,也能好好儿看一场热闹。打量别人是傻子,看不出你的打算?——香芷旋在心里狠狠地不屑兼鄙视了一番,面上却是巧笑嫣然,“兴许是我想偏了,您别计较。” “是,你是年纪小,可也不能因为年纪小就心安理得的不分轻重。”二夫人整了整神色,语声郑重,“老四与老夫人说过什么狠话,你在场,比谁都清楚。眼下老六不见了——他刚放了狠话,老六就不见了,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我也跟你交个底,要是老六真出了闪失,便是你二叔能为着家门荣辱忍气吞声,我娘家蒋府也不会容忍这等耸人听闻不念手足情分的事!”她语声低下去,却也冷了下去,“你可千万别糊涂行事啊,老六怎样个情形回来,这几日是怎么过的,要看他怎样的说辞。你不论知不知情,此时都该奉劝老四,叫他快些与老夫人赔罪,命人将老六带回府中。事关重大,我便好生提醒你几句。” 夫妻一体,不论心里怎样个想法,明面上都要支持夫君。这是在香芷旋出嫁前,婶婶写信给她时说的话。别说她心里完全支持袭朗,便是不认可,也不会说他半个不字。况且现在要是劝他给老夫人赔罪,那不是自找倒霉么? “我相信四爷不屑于为难六爷。”香芷旋看着二夫人,仍是挂着无辜的笑,“我是年纪小,可您也别把我当傻子。六爷的事情,我听着您这话里的意思,闹大与否似乎是您或六爷说了算?那我就要请您恕我不敬,说一句僭越的话:还是让六爷快些回府的好,当真闹起来,绝不是您以为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局面。” 二夫人听了这一番话,确定眼前人绝不是她怀疑的鲁莽之辈,完全是香家下人口中的小狐狸。对付狐狸要怎样?自然用气势、身份打压。 她冷冷一笑,“商贾之家,能调|教出你这样伶牙俐齿的人,也是奇了。可到底是出自小门小户,占理不占理的便先心浮气躁起来。听说你祖母为你们三姐妹操碎了心,到此刻我总算是相信这说法了。说起来,你那经商的爹娘走得早也是好事,等你大一些的时候再故去,怕是神仙都没法子将你刁钻野蛮的性子扳过来了。” 香芷旋挑了挑眉,笑,“您这话我着实不敢接。怎样说话我心里大抵还是清楚的,最起码,不会强词夺理。我出身的确不高,您则是出身于高门,这倒是奇了,高门中人竟可随意对别人不在世的双亲指桑骂槐?二婶,您也是为人|母的人。” 二夫人撇撇嘴,“别叫我二婶!” “可我记得是您先唤我侄媳妇的。”香芷旋神色愈发无辜,“要不是这层关系摆在那儿,我与四爷也不会亲自相迎,谁家这么晚了还见外人?外人要有多不怕人膈应,才会在这种时候登门扰人清静?”又转头望了望窗口,“不早了,该用晚膳了。我要亲自去厨房传话,让厨子备几样我爱吃的。”说着话已转身,要走了。 “你给我站住!”二夫人的脸盛满怒意,“你这等人,便是同在一屋檐下,我也懒得多看一眼!我此刻便以护国公蒋府安平县主的身份与你说话!”她起先也没打算动怒的,可是香芷旋的态度实在是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