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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3/3页)
太子的左膀右臂,谢家世代文官,他年纪轻轻便以位列朝中三品大员,是个难得的人才。 她递上了腰牌,随后微微作揖:“大人。” 谢延没看那腰牌,只从腰间拿出了一串钥匙,随后淡淡道:“阮姑娘,随我来。” 随着他在狭长的甬道里走着,惨白的灯火照在他深紫色的官服上,阮菱看得出,他脊背挺的笔直,与裴澜差不多的身形,笔挺修长。 “就是这了。” 谢延顿住了脚步,低头打开牢门,随后看向发呆的阮菱,尾音上挑:“阮姑娘?” 他是单眼皮,眼尾狭长,看人的时候半掀着眼皮,给人一种疏离清冷的感觉,偏偏又在盯着你认真说话,让人挑不出错。 “多谢大人。”阮菱匆匆道谢后,便推开外门,朝里边走去。 沈氏所处的这间牢房很干爽整洁,一看就是特地关照过的。此刻沈氏正坐在椅子上看佛经,听见外面有锁链和门声,抬起头,便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 那张年老却依旧华美的脸顿时怔了怔:“菱儿!” “母亲!” 阮菱快步走向她,随后扑进了她的怀里,声音忍不住哽咽:“母亲,菱儿好想你。” 沈氏眼眶湿润,她抬手抹了抹,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可到了唇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抚着她的发顶:“孩子,好孩子,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父亲找人通的关系吗?” 阮菱抬头,眼圈早就红的不成样子,她贪恋的看着母亲身上的每一寸,见她衣着干爽整洁,脸色虽憔悴了些,可到底是没伤的。 她哽咽道:“母亲受苦了,菱儿定会救你出来。” 沈氏垂了垂眼睫,满眼自责:“都怪母亲,一大把年纪还要给你添麻烦。 阮菱摇头,她轻声安慰道:“母亲,等等,再等等,女儿一定把您救出去!” “傻孩子,你父亲还好么?还有你妹妹?”沈从染在这牢中待了数十日,最担心的就是这几个人。 提到阮岚山,阮菱眼底的温情散了散,别过脸:“母亲多保重自己就是,我们都好。” 外头传来谢延的声音:“阮姑娘,时辰到了。” 阮菱依依不舍的站起身,眼眶里的泪就快忍不住。 沈从染握着她的手,含泪嘱咐:“菱儿,一定要万事顾全自己啊!” “女儿知道了。”阮菱弯身行了礼:“母亲保重。” 她拿帕子擦了擦脸后,转身出了门。 谢延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眼底无甚波澜,将门锁好后,带着阮菱朝外走。 虽是太子嘱咐了,可到底谢延也是帮她这个情,阮菱低低道了句多谢。 谢延眼色清冷,不为所动,只道了句为太子下办事。 走到地牢门前,阮菱看见小顾将军等候的身影,心里一暖,又同谢大人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阮菱走后,谢延回到屋里,随从问道:“大人,方才阮姑娘来时,您为何不提沈氏被照顾的这么好,都是您授意的?阮姑娘许是以为太子殿下的功劳呢。” 谢延抬眼:“大理寺是东宫的部下,我做与太子做,有什么区别?我和裴时衍不分这些。” 随从有些不忿:“可大人您在这牢里一夜一夜的熬心血,沈氏这桩案子的案卷都快被您翻烂了,您也不说。属下为您不公。” 谢延执笔,饱满的狼嚎尖蘸了蘸浓墨,头也不抬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只有欠与不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