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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2/3页)
夫再来请你,不许理会他。” 她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回答:“我才不是为了他。” 顿了顿,又看向官家,认真道:“我不喜欢官家生气。” 官家觉得她的温柔似是一泓清泉,汩汩流淌进他满是怒火的胸膛,那滔天的怒意,神奇地在她的抚慰下消失无踪,也有心情逗她了:“怎么,你不是不怕朕生气?” “我是不怕呀。”温离慢停下来,改为双手抱住他一只臂膀,“我只是不喜欢官家生气,若是能不生气,自然是不生气的好,为何要因为旁人生气呢?” 官家觉得她真会说话,明明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偏叫他听了心情舒畅,现在尉迟英若是再跪在他面前求情,说不得他愿意给对方一个眼神了。“你都不知道来龙去脉,便站在朕这边?倘若真是朕要滥杀无辜,错怪好人,又当如何?” 谁知温离慢却歪头看他:“我不管别人,我只要官家不生气。” 她的情绪少得可怜,已经在他身上用尽了,再没有多余的分给旁人。 “听你的。” 他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转,回了太和殿,还亲自跟温离慢一起蹲在地上,双手沾了不少泥土,去侍弄那半死不活的葡萄藤,然而两人都不懂要怎样做,葡萄藤非但没能救回来,好像还因为他们的操作变得更惨了些,叶子掉了一地,看得寿力夫连连摇头。 官家道:“朕让钟肃重新给你种,就将他们家院子里的移来给你。” 宫中也有专门侍弄花草的內监,这葡萄藤救不回来,显然是命该如此,留不住的东西没有意义。 温离慢很失落,但还是点点头,官家将她扶起来,为了哄她开怀,让她坐在秋千上,他给她推了一会儿,平日里官家不许她坐秋千,怕她因此发病,只有他在时才偶尔允许她玩一会儿,还都推的不高。 钟肃那边是一得到消息就来了,还当真把钟府院子里的葡萄藤移植过来,他宽慰温离慢道:“娘娘不必担心,臣留了一枝在府中,很快又能长好的。” 他做事麻利,在流放之地做多了农活,几乎是样样精通,温离慢问:“如果它再死了怎么办?” 钟肃想都不想便回答:“臣再给娘娘种,种到它长好了为止。” 不仅如此,钟肃一边移植,一边跟负责葡萄藤的內监交代要如何侍弄才最佳,毫无保留,之前死掉的那一株他已经看过,若说问题,倒也无甚大问题,侍弄葡萄藤的內监很谨慎也很认真,大约只能说是命该如此吧,真要说有哪里跟钟府不一样,大约也就是肥料的问题,钟肃在流放之地种田,所用大多是人肥,而宫中自然不可能用,否则光是气味便已极为不雅。 钟府这株长势极好,移植过来后看着也欣欣向荣,葡萄藤易生虫,驱虫施肥浇水样样都有讲究,哪怕是种地,里头学问也大着哩! 还留了钟肃在太和殿用膳,钟肃感恩涕零,悄悄送了个盒子给徐微生,里头是他跟钟达这段时间做的小玩意儿,拿来给娘娘解闷,也不知娘娘会不会喜欢。 钟家人待温离慢赤诚,官家自然不会亏待他们,若是所料不错,要不了多久,便是用着他们的时候了。 他恋慕女郎,便要给她最好的,事事为她筹谋,以她会长命百岁为前提,为她打点一切。 邱吉陆恺等人虽对他忠心,可与温离慢终究毫无瓜葛,便是因着他的缘故对她敬畏有加,也难保他百年之后会生出什么心思,钟家人却不同,与她血脉相连,且……官家早已断绝了他们再有后代的可能,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成为她的羽翼,为她保驾护航。 正如尉迟英,倘若是温离慢尚未来到他身边之前,尉迟英敢这样逾越,为陈谦求情? 他不敢。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价值,知道即便官家要杀他,寿力夫也会请温皇后来阻止,才有恃无恐。 他觉得官家脾气变好了,哪怕是出自真心,也让官家看到了他未来可能的威胁性。 官家活着一天,底下之人莫敢有违逆之心,可他早晚会死,自己一人死了也就死了,但谁敢说他的妻子不能活到七老八十? 尉迟英以为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那可大错特错。 上一回饶了廉恕,是因为廉恕并无私心,且也要给女郎脸面,廉恕孑然一身铁面无私,尉迟英却是家大业大儿女双全,又是帝王近臣,追随多年,他这一身荣耀是官家赐予,自然也能收回来。 没有谁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除了女郎。 温离慢并不知在这移植葡萄藤的时间内官家已经想了多少事,送走钟肃后,她忍不住跑到太和殿外去看葡萄藤,崭新碧绿的叶子,藤蔓缠绕在秋千之上,这回应当不会死得太快了吧? 却说尉迟英本以为温皇后前来,官家饶了自己,也应当饶了陈谦一家,谁知并非如此,他回到府中后,才发觉后背衣衫尽湿,整个人有种头重脚轻的踩空感,心脏跳得极快,他承认自己今日是放肆了,陈谦与他多年相知,无论如何他都不信廉恕呈上来的罪证,只希望能为陈谦保住他的家人,至于其他的…… “爷?爷?” 尉迟英回过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