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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第3/4页)
准备邀请他出席展会开幕晚宴。希望他能当众展示拍卖行全额赔偿的支票,并借他的嘴巴向公众传达“这只是一件小小失误,金雀花拍卖行一如继往值得信任”。 但遗憾的是,工作人员联系之后,裴先生的秘书彬彬有礼地告诉他们,老板回国度假,归期未定。 于是,工作人员只好把裴修远的名字挪到待定那一栏,并祈祷他早日归来。 裴修远没有出现在金雀花的通稿上,却出现在了华夏的新闻里。与上一次回国的低调相比,此次归来,这位实业家突然高调了许多,不但频频接受媒体采访,就连与友人用餐也会热情邀请记者相伴。 不过,记者们都求之不得。因为这位老富商不但本身经历极具传奇性,而且他的老朋友更与近来热门话题有关,正是质疑古玩贱价论、并一举获胜扭转局面的英老。 而且,不但英老来了,就连之前一直拒绝采访,十分神秘的雁游也陪同露面。据说,是因为裴修远执意要答谢这位帮他挽回损失的少年人。 一连几天,报纸上连篇累牍都是关于裴氏专访:裴修远捐款建盖希望小学、裴修远有意在华投资工厂、裴修远谈收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报道在末尾处无一例外都会提到,曾帮裴先生鉴宝的雁游同学,近来正陪同老先生游赏各处古玩市场,挑选珍品。裴先生笑言,相信此次不会再被打眼,说不定还能捡大漏。诸如此类。 至于鉴宝的详细经历,早有记者写了篇详尽精彩的稿子专版刊发稿。因为读者反响不错,后来还给雁游又加了一次专访,并采访了他身边的老师同学。 受访师生们都表示,以前只知道雁游是业内泰斗英老的关门弟子,真正与他接触还是在野外作业的时候,相处时间越长,就越是惊叹他的底子之扎实,学识之渊博,甚至就连老师都会拿着陪葬品向他请教。 只是,在问及是到哪里野外作业、考察的又是哪座古墓时,师生们都不肯回答,只说是上级交待过,不能多讲。 但记者翻查资料时发现了以前的报道,算算时间差不多,便自作主张在稿件里加了一段:“虽然受访者不愿细说,但据记者调查了解发现,雁游同学初次进行野外作业的地点,应该是通市的一处汉墓。考虑到连老师都找他探讨学术问题,那是否意味着,他对汉朝历史特别精通呢?将来北大考古系是否会出一位汉代专家?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这篇稿子发出后,英老立即表示了不满,说既然已经声明上级不让乱讲,记者就不应该私下调查,又多添上那段话。 但覆水难收,在跟报道的人现在不但知道雁游学识渊博,还知道他以一介新生的身份参与了通市古墓挖掘。 虽然有些读者觉得这是为了博眼球而夸大其词,试想一个十六七岁、毛都没长齐的少年人,哪里强得过执教数十载的老师?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以雁游为榜样督促自家小孩学习,没事就拿来说道说道。 一时间,雁游声名大振,成了大人嘴里的别家小孩,孩子嘴里的坏蛋,少数别有用心之人的目标。 随着雁游声名鹊起,潘家园不知不觉多了个叫老徐的人,在新商楼租了间小铺子,货不多,却件件都拿得出手。讲话却是虚虚实实,自称是小雁的叔叔,手里有通市的好货。 他摆在店里的货虽然不错,但离汉代却太远了些,中间还隔了好几个朝代。 但买家若提出这点疑问,准会招来他白眼:“这铺子的卷帘门多薄啊,要是把真正的好东西摆在里头,晚上让贼给顺了咋办?还是您想让我背着至少能买下两条街的宝贝疙瘩每天来回挤公交?也不怕被当菜坛子给撞碎了。” 而要是追问别的,譬如问他口里的小雁到底是不是最近突然成了名人的雁游,所谓的通市货是不是从正在进行收尾工作的汉墓里拿来的?老徐皆是笑而不语。被问得急了,才会不紧不慢地来一句:“爱信不信,反正我也没追着您买,是不?” 人的心理很有意思。如果老徐拍胸脯保证自己就是雁游的嫡亲叔叔,卖的都是还带着土沁子的通市汉墓货,那除了刚摸进古玩收藏大门的菜鸟之外,没人会信他。 偏偏他遮遮掩掩,欲说还休,宛如说书人吊足了听众的胃口。说信又不敢,不信又舍不得。时不时拿他的话来琢磨一番,总觉得越想越像真的。 有时间宽裕的倒爷开始约上哥们儿,悄悄盯起老徐的梢,渐渐摸出了这人的作息规律:每隔四五天,他就要关门一天。第二天再回来时,衣襟上必定带着隔宿的酒味儿,包里好烟装得鼓鼓囊囊的,见人就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