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抱负?在权力面前,它太脆弱了 (第2/3页)
得这只手又断了,断得更彻底,更决绝。并且这次,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太子,天后是你的母亲。退一步说,即便天后与你毫无瓜葛,她也是一国之母。你怎么能对如此她不敬。” 太子残忍地笑了起来。 “她当年是五品的才人,如今你也是。婉儿,你不觉得这冥冥之中有一种天定么?” “太子,您知道我是天皇的才人就好。”她冷冷地说。 他挑起眉毛,哼了一声:“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看见册封的诏书了。怎么,难道贤不知道么?”他借着月光,看见婉儿眉心的伤痕。那伤痕好像咧着嘴在嘲笑他,笑他无能,笑他鄙陋。 “李贤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我才是太子,我才是!婉儿,你想清楚,你好好想清楚。他只是个废人,在巴州残破的驿馆里顾影自怜。我呢?往后我做了皇帝,你也可以如天后一般,做昭仪,做皇后,母仪天下。”李哲盯住她,问话却带着逼迫,“怎么样?” “殿下,别这么说。您有太子妃的。这般说话,把韦妃置于何地。”她依旧平淡,把恐惧深深埋在内心,不显露半分。 “我有太子妃,父亲当年也有太子妃。”他说。 他似乎有些着急了。 “正谏大夫明崇俨说我最像太宗皇帝的。婉儿,你跟了我,往后前途无量的。比你在那个老女人身边光明得多。她不久就要做太后了。” “天后于我有知遇之恩。殿下,恕我不能,也不会离开她。” 太子面色忽然一阵难看,鼻翼翕动了一下,咬牙切齿。 “你就装吧,婉儿,你就装吧!你那样唯唯诺诺侍奉自己的杀父仇人,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么。你是觉得我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么?你装吧,装得再纯洁良善些,你继续装啊!” 他从前仿佛就看出母亲哥哥不和,从前就觉得太子位置一定是他的。如今他飞扬跋扈的样子,好像自己已经掌握了大唐。他是当权者,因而完完全全不能容忍,不能容忍这样一个从掖庭里走出来的女子,不能容忍她是纯洁的,不能容忍她爱着李贤,更不能容忍她不接受自己。 “你钟情于那个荒唐的废人李贤,如今连母后也觉得贤比我强了么?那你们把他召回来啊,你们让他继续做他的太子啊!” 他压过去,那个莲花一般的女子被他摁在墙上。李哲压上她的身子,双手控制住她的手臂。腰被并不平整的石板墙硌到,手臂压在上边,很痛。 “婉儿,你和贤做过吗,告诉我,你和贤做过吗?” 她的手腕痛极了。 “……没有。”她说,“没有。” 此时此刻,没人能保护她的。没有人。 “哈哈哈,正好!就让我来给你女人最大的快乐,让我来教你明白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他手伸过去。 “李贤呢?李贤呢?你让他来救你啊,你喊他啊。” 也许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没错。现如今,她可以依靠的是天后。可天后比她年长太多了。等天后百年之后,可以依靠的,也许真的只有哲。这个即将强迫她的哲。 她忽然想起那个月夜,两年之前的那个相似的月夜,公主对她说: “你虽说是才人,骨子里到底还是奴婢,千人跨万人骑的。和谁睡觉不是睡觉。” 是啊,她只是奴婢。上官一族被诛杀殆尽,没有家世背景,在宫里她算不上个真正的人。有时是用来消遣的玩具,有时是拿来泄愤的工具。对太平也是,对李哲也是。原来她一直错了,人生不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她太幼稚了,以为读书可以改变命运,以为只要足够聪明足够努力,就可以一展抱负。抱负?在权力面前,它太脆弱了,根本不堪一击。这世界,没有书中描写的理想存在,从来都没有的。权力要她生她就生,权力要她死她就死。就如当年武皇后轻描淡写几句话,让上官家被满门抄斩。当年太平公主轻描淡写几句话,让她从女奴变成女官。 公主也可以说不要她就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