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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明明 (第2/3页)
我不能这样做。 那时候天后觉得好生奇怪。月儿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了。她开始摸不清女儿在想什么。本来以为,她即便碍于颜面,没有亲自提这件事,听母亲这样一说,也该拍手称是才对。天后不觉得女儿心肠软,更不觉得杀了这两个女人有什么危险。薛家有公主过门,他们该感恩戴德。杀了这两个女子,给薛家的两个儿子另娶高门大姓的女儿,他们更该跪谢皇恩浩荡才是。即便略有不满,也要藏在最深的心底。 应该……应该吧…… 天后如今不得不承认,女儿在这件事上比她明智些。她在很多事上都显得青涩,唯独此事做得不错。太平嫁过去一年,薛家上上下下都对公主赞不绝口。她从不摆公主的架子,甚至比平常人家更尊敬夫君和兄嫂。她给小户出身的嫂嫂问安奉茶,那时成氏甚至落了泪。 这种贤德的名声传进了天后耳朵里,自然也传到婉儿那里。 婉儿躲在帘子后边。 昨日还好好的,她料想自己早已放下了。昨日她还想着,这回见到公主,她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好像那一切都没发生,只是一场过分久远的梦。 “婉儿呢,怎么不见她。”太平漫不经心问起,“之前听说她病了,好些了么?” “病了?”天后皱眉,“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她早就痊愈了。我今早叫她去尚服局[r1] 给这孩子取长命锁,作为见面的贺礼。她取过东西,不久大概就来了。” “好久没见她了。”太平低下头。 上一次见她,还是去年那个凛冽的春天,月光下失魂落魄的背影。她说,我成全你。快两年了,快两年了。她曾经不信自己可以离开这个人两年。她以为她会疯的,可是没有。所有人都觉得她变得更好了,所有人都这么说。也许她真的变好了。也许。 婉儿隔着纱帘,听见婴儿啼哭,听见薛绍温和的回话,听见太平沉稳平静的声音。也许是曾经喜欢得太深太久了,仅仅听见那声音,从前的感觉一下子漫溢上来。一种不顾一切把那人拽走的冲动忽地占据了整个脑海。她趁着没有失去控制,赶紧止住自己。这想法过分可笑了,像个吃不到糖葫芦的孩子想去抢一般。她怎么会是那样幼稚的人。 她不再是我的。不是了。我不该,我不能。 瞬间,可悲的恨意冲了出来。她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忽然就变了。太快了,快得她来不及闪躲。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无情,那么无耻。为什么像丢掉废物一样丢掉我,为什么玩弄我的感情,为什么让我承担这些我根本无力承担的事。为什么!你不会痛么?你没有心么?你不知道我会痛么! 不,不,我明明不恨她的。我不恨的。我出身宫奴,她是大唐公主。怎么可能有真心,怎么可能有好结果。她就该负心,就该始乱终弃。我就该被玩弄。别去留恋了,她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留恋,我明白的。再去想她,只是和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婉儿抓紧了帘。她明白,此刻只要轻轻一动手臂,就能看见那个人了。可刚刚那不能掌控的想法忽而让她觉得危险。她怕控制不了自己。她怕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没有彻彻底底放下。 也许一星半点都没有放下。 我不恨她的。我不爱她的。她劝慰着自己,她嘲笑着自己。 宫女琴音捧着一个黑亮的乌木盒子,毕恭毕敬地呈上来。 “天后,这是您叫尚服局特制的长命锁,现在呈上来么?” “呈上来吧。”她说,“婉儿呢?” “回天后,婉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