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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拜师 (第1/2页)
“今日她所说之话,实际早有迹可循,前几日我在耕读斋见她读的几部书如《陆象山全集》、《王阳明全集》、《戚继光治兵语录》,便要了她的研读心得,那些札记倒是别出心裁,虽显得幼稚古怪,但细细品来却的确令人耳目一新。” “季达对她似乎颇为嘉许。”乔行简拈着胡子笑道。 “谈不上嘉许,毕竟她底子薄,悟性也不见得有多高,但的确算是可教之才。”陈松吩咐小厮取了一卷乔霏的札记递给乔行简。 “这字?!”乔行简目光一凝,观字如观人,这字内刚劲而外温润,曲折出圆而有力,哪里像一般闺阁女儿的簪花小楷,倒颇有气概凛然的名士之风,虽然受年纪小,下笔力道不够的影响,骨力还谈不上遒劲,笔意还稍嫌稚嫩,可却足以令乔行简刮目相看了。 寻常女子哪里能写出如此磅礴大气的字,何况她不过是个十岁小儿! “乔公,你看,这是我命人找出霏小姐过去的字迹。”陈松抽出一张纸,上面的字稚嫩而娇气,看得乔行简微微皱眉。 “听说到了涵碧山庄之后,她每日练字两个时辰,我是看着她一点一滴进步起来的,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已经完全脱胎换骨,若非有大毅力大悟性,寻常人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练出这样一手字。” “季达的意思是?” “松愿意教导霏小姐。”陈松坦然相告。 乔行简感兴趣地笑了起来,陈松说的这教导可不比私塾里玩票性质的发蒙,可是正儿八经地收为入室弟子,能让硕学通儒陈季达主动提出亲自教导的人可不多啊。 “陈先生要收我为徒?”乔霏大吃一惊,心中并无太多欣喜若狂的情绪。 虽然陈松对她似乎很感兴趣,在学业上对她指导颇多,可他始终以大华遗老自居,以圣人之徒自命,这样的人在根本观点上与她相左,难道她从今以后要成天听他灌输那一套她最为反感的理论? 拜师七日之后,乔霏便对陈松敬服得哑口无言,陈松并非她所想象的顽固遗老,不仅擅语学,精律学,且于诗学、佛学、书学、史学等领域皆有精湛修养与非凡建树,也未如她想象的那样成天把“忠君”那一套挂在嘴边,反倒十分鼓励她发表自己的见解看法,哪怕是他不赞同,完全颠覆了她对酸腐儒生的看法。 最让她吃惊的是这个穿着旧马褂、破长袍,看似陈腐土气的陈松还精通英、法、德、俄、日、拉丁、蒙古语等多种语言,此老既通中学又通西学,但因其过于信守“述而不作”之古训,鲜有著作问世,随着时光变迁,这个显耀一时的名字也被逐渐消解了,故而乔霏前世对这位大华末年第一大师毫无印象。 “这几幅书画便是升平年间皇帝和后妃的御笔?”乔霏好奇地站在乔行简身后。 老太爷很有兴致地和陈松指点着。 “清如,你说说这几幅如何?” 自从拜了陈松为师,他便赠了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