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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1/3页)
是大郎先伸手,把棺材推开了。 推开的棺材里,躺着一具支离破碎的尸骨。 “黄智吗?”大郎已有姐姐高了,他伸出手就能探到棺底,他伸手摸了摸他父亲的头,跟尸骨道,“阿父,我记着了,您放心。” 昔日那些人加诸在他们身上的,往后他就是挫骨扬灰,也定要让他们尝尝这滋味。 他谢晋平说到做到。 “二郎,过来……”大郎叫了弟弟一声,想让他过来也看看他们死不暝目的父亲一眼。 二郎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再次昏到在了他阿姐的怀里。 二郎当即就起了高烧。 老大夫从药铺急急赶了过来给施了针,就是在昏迷中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的二郎才平静了下来。 大忻今年的入冬在历岁上要入得晚一些,河西已经凉得已经入了冬了,这时候的日子却只能算是深秋。 二郎的病在第二天就好了,醒来后,他就跟了大郎去跪灵。 谢慧齐已经跟他们商量起进京的事来了。 二郎把他阿姐给他自己藏好的,也就是生他的娘,死去的那个娘给他打的护平安辟邪的银圈子平安牌给了他阿姐,说,“这个可以用,阿姐拿去换,我们买马,让周围打个大车,我们去找那个人。” 谢慧齐摸了摸他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大郎把蔡婆子给他们的银子也给了她,“没花几个钱,阿婆舍不得花。” 谢慧齐“嗯”了一声,“姐姐已经叫周围去接她了。” 这一次,她不再像以往那样什么事都只自己担,事情都只挑着跟大郎二郎讲。 她带着他们算家中的银钱,她手上有的,这段时日收的,还有那个从齐家长公子得的玉佩也都拿了出来。 “来帮忙的人家,要不要还礼?”谢慧齐先从家里帮忙人的来开讲,问他们。 两兄弟没说话就已先点头。 “怎么还?”谢慧齐把他们先的礼单给他们看了,帐记得清清楚楚,谁家送了什么来给了什么东西,她都记好了。 不等大郎二郎说话,谢慧齐就开始说,“像王伯娘来说,给了三个包封,一两的银子,他们家六口人,没日没夜地帮着我们操劳全家的事,王大哥为了给阿父找个好山口埋了,还去他们族里下跪了。” 大郎二郎这下知道她只是跟他们讲,并不要他们答,皆专注地望着她。 “我打算把这屋子和后面的地给他们了,你们说行不行?”谢慧齐问他们。 大郎二郎在相视一眼后点头。 谢慧齐接着说下一个,等到事情办完,她也并没有多问他们。 这时候她再跟他们讲再多的大道理也没有用,只能言传身教,一点一滴拆开了地教,融进他们的骨血里才是好。 在进京城的前面,她必须多教出他们些为人处事来。 若不只靠着他们以往单纯的想法,他们就是恨得想撕了仇人的肉吃了,可能也是还未近仇人的身,自己却先没了。 ☆、第24章 谢慧齐开始收拾家当,也慢慢跟周围要好的人家说起这事了。 不说不行,她有事要跟他们交待。 药铺的老大夫是个好人,没少给他们家好药,还不收钱,谢慧齐在他给大郎二郎熬药的时候凑到他跟前,把她在后世所知道的那些有关于救命的药理知识一一告诉他。 她知道的不多,无非就是受外伤要消炎,有些病需要什么忌讳的这些大众都知道的常识,但她所知道的都是前人经过了无数实践才得出来的经验,又是些不需要用到这世所没有的药物的知识点,还是很有用的。 只是在这年头来说,它们听起来不应该是出自她这个小姑娘之嘴,她知道的太多了,但谢慧齐知道老大夫会为她保守秘密。 老大夫是个沉默寡言的,听了这些只是抬起了头,拿还黑白分明得很的眼看了谢慧齐一眼,之后就是谢慧齐轻轻地说,他沉默地听着。 等到谢慧齐把她知道的都说完了起身,坐在板凳上熬药的老大夫抬起头问她,“你哪儿去?” 谢慧齐轻轻地叹了口气,指指北方。 老大夫点了头,没再说话了。 走吧,走了也好。 河西太小了,地方也太恶劣了,没有几个人能在这片一年中要吹大半年沙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