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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4/4页)
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她脸上有几分诧异的神色,高立涵便主动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贺佳言这才记起高立涵在这家医院任职,她向他点头:“高医生。” 刚才高立涵虽然无心探听,但贺佳言所说的话有小部分都落入他耳里。他询问她父亲的情况,贺佳言就把主诊医生的话大致复述一遍,末了还问:“我爸这种情况,中风的几率大吗?” 高立涵说:“病人有机会出现的情况,我们都会跟家属说清楚。中风属于比较严重的情况,虽然不一定会发生,但你们必须有心理准备。” 贺佳言想起,多年前她做人流手术之前,医生也跟自己做了一次术前说明。她至今也忘不了,医生把术中和术后会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罗列出来,她被吓得不轻,一度以为自己下不了手术台。生病纵然可怕,同时承受的心理压力就更加可怕,她今年什么也不渴求,只愿亲友们都身体健康。 任谁都不想在喜气洋洋的新年进医院,高立涵安慰了她几句,过后说:“要是碰上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贺佳言由衷地道谢。想起陶安宜还等着自己回去,她对高立涵说:“我还有事忙,下次再聊。” 高立涵目送她离开,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他才收回视线,用力地抽了口烟。 当贺佳言带着早餐和日常用品回到病房,贺元才醒来不久。陶安宜正把床摇起来,回头看见女儿,她说:“你爸醒了,刚刚医生来过,他说你爸的血压已经恢复正常了。” 贺佳言一边把白粥和馒头放到柜面,一边问贺元:“您的手脚还麻不?” “不麻。”贺元活动着没有打点滴的右手,“你妈大惊小怪的,我不就是摔了一跤吗?整个早上都愁眉苦脸的,你去跟她说说。” 陶安宜将馒头递给他,脸还是绷着的:“你倒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然说得轻松。我劝了你多少次戒酒,你就是不听,现在只能躺在病床。” 贺元心知理亏,任陶安宜说什么都不反驳。贺佳言见惯父母这种吵吵闹闹的情景,她坐到椅子上,自顾自地吃着白粥。 贺佳言白粥还没有吃完,一个小护士就过来跟他们说有空余的病房可以入住。她有点困惑,但没有多问。 听闻贺元进了医院,他的妹妹和妹夫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望。贺元挺不好意思的,他说:“大过年的,让你们来这里看我,真的不吉利。” “这有什么关系,百无禁忌嘛。”贺惠说。她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性,他肯定又不听劝告,顾着高兴就使劲地喝酒。她忍不住数落了几句,直到侄女给她递来热茶,她才转移了目标,“佳言,你得看着你爸,下回他再喝酒,你就跟妈妈绑着他的手。” “我们能绑住他的手就好办了。”陶安宜说。 贺佳言拍拍母亲的肩,接着转头对自己的姑姑说:“下回我一定会看着他的。您和姑丈也要注意身体。” 中午陶安宜留在医院陪贺元,而贺佳言带着姑姑和姑丈到附近的餐馆吃饭。他们循例问起她的感情状况,她只能敷衍地回答两句,随后把话题转移到他们新添的外孙女上。 贺惠不上贺佳言的当,她说:“你妹妹都当孩子她妈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我急呀,但急也没用,老天爷又不肯给我配一个好男人。”贺佳言笑眯眯地说。 贺佳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两位长辈都拿她没办法。 待会儿还要到别的亲戚家拜年,贺惠他们吃过午饭就跟贺佳言道别。临走的时候,贺惠特地吩咐自己的侄女:“他跟你哥长大,你爸妈就老了,平日对他们要多上心,没有惹他们生气。” “好。”贺佳言承诺,“您跟姑丈也要保重身体。” 把他们送走后,贺佳言沿着原路回医院。经过附近的写字楼,她在玻璃外壁看见自己一脸倦色、精神不振的模样,那感觉真像见鬼一样。昨晚父亲摔倒的时候,她才刚跟几个朋友聊完天,准备躺下睡觉。听见外头的动静,她立即就奔了出去,结果一折腾就折腾到现在。她决定先回家洗个澡,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免得吓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