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亡经_第44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44节 (第3/4页)

我的愚蠢,害了阿耶也害了临渊。”

    昙奴听得一头雾水,但经历了这么多的奇事,再大的波澜也可以消化。她只管开解她,“你才活着多少年,他们活了多少年?和他们比权谋,你岂是他们的对手!不管那个国师是人还是鬼,总之我们逃出来了,天涯海角,离开他就有活路。你听我的,别再计较什么国师一世还是二世了,他们都太厉害,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你忘了他吧,重新找个人好好生活,别负了你阿耶的一片心。”

    她想起定王就哽咽难语,今天能逃出来,也有赖于他预先的安排。他让昙奴带领的人,到最后的确帮上了忙,否则她到现在还困在那座大帐里出不来。

    她枕在她肩上啜泣,“我要是能有那么洒脱,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了。我对他实在难舍,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就陪我去长安看一眼,要是他真的心安理得在太上神宫做他的国师,我的心也就死了,这辈子再也不会见他。”

    陷在爱情里的人要是听劝告,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昙奴无奈,只得答应。隔了会儿又道:“你说国师会不会追来?他这段时间可曾对你不利?”

    莲灯不好意思说,像那晚的事,她怎么有脸启齿,便含含糊糊道:“他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昙奴噎了下,“师徒两个一样的口味么?你特别招百岁老人的喜欢。”

    她差点被她的话逗笑,一片愁云惨雾里,有个知己和她相依为命,也算是这灰败人生中的一大安慰了。

    中原的雪,下起来就没完没了。第二天早上一看,满世界银装素裹,地上积了有尺来高,仍旧没有半点要停的打算。她们在荒野中的小窝棚里待着,略耽搁就会寸步难行。于是翻身上马再走一程,实在不行,唯有到下个镇子找间客栈落脚了。这样大的雪,缺吃少喝不能取暖,闹得不好就得冻死。总不能刚从国师手里逃出来,还没来得及到长安就死在半道上吧!

    不过有一点可以放心,她们不能赶路,就算国师派出了追兵,遇到的困难都一样,老天爷是公平的。再说她也心存侥幸,认为他不会为她的出逃费神,她就像只惊弓之鸟,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艰难地跋涉,终于到了一个叫万象的镇子。大雪封门,路上行人稀少,偶见一两个送炭的老者,打听哪里有客栈,抬手往东一指,在石板路的那一头。

    她们抖抖身上的积雪向东,道路两侧的坊墙已经被覆盖住,天地间白茫茫,分不清哪是沟渠哪是路。过了一座木桥,穿过一片开阔的广场,前面就是客栈了。莲灯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心里升起希望。可是一阵风突然卷过,雪片纷飞迷人眼。她抬手遮挡了下,待风过后再看,四周不知什么时候被包围起来,十几个白衣人手压横刀远远站着。她慌不择路,回身看昙奴,两个人互递了眼色,正打算杀出重围,迎面走出个人来,披着莲青斗篷,因为兜帽深深罩着,看不清眉眼。立在冰天雪地中,那身姿比剑戟还要冷硬三分。65

    ☆、第 66 章

    莲灯和昙奴面面相觑,勒住马缰细看,他缓步上前来,广袖垂地,拖过积雪,留下一片浅浅的痕迹。腰上配着玉牌金铃,每行一步都有金玉之声做伴。终于到她马前,抬手揭了兜帽,底下是张冰雪一样的面孔,眉眼覆盖着轻霜,嘴唇红得悍然。

    虽然之前早有预感,依旧奢望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可是行至这里,到底还是溃败。她咬紧了牙关问他,“你是谁?”

    他抬起头,向她微笑,“你猜。”

    这张脸让她迷惘,她多希望是他来接她了,也许是心里太急切,有一瞬竟真生出错觉来。然而不是,天上飞雪扫过他的脸,他轻轻眨了下眼睛,他不是临渊。

    她恼羞成怒,他凭什么限制她的行动?于是恶向胆边生,牵起缰绳奋力往后一拖。马嘶鸣着,高高抬起了前蹄,只要踏下来,足以踏断他两根骨头了。

    但国师终究是国师,如果那样轻易被她打倒,就不可能有今天。他挥拳狠狠击在马的前胸上,一千多斤的河曲,竟弹出去丈余远,四足仰天砸在了地上。所幸她眼疾手快跳出去,否则大概真要摔得一命呜呼了。落地之后便没什么可客气的了,与昙奴汇合,各自抽刀向他袭去。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真活得没趣致了,像个陀螺一样的旋转,以为逃出生天了,谁知还在原地打转。所以她宁肯战死,也不要窝窝囊囊成为他的禁脔。王阿菩教她的功夫,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看准了对方的弱点就持续攻击。她曾留意过,他的左手一向不怎么动,说不定长时间装在棺材里压坏了。她可以试着先断他一臂,如果运气好,真被她逃脱了也未可知。

    她敢想敢做,抱定了宗旨出手如电,昙奴毕竟功力浅,同他对战未过三招就被打伤了。她心里着急,一鼓作气全力反攻,他果然出左手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