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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1/4页)
他被她回得一愣,“难道你忘了和本座订下的协议?本座念你大仇未报没有将你捉拿回神宫,你却在外无法无天,打算将本座置于何地?” 她当然没有忘记他趁她不备下药的事,可是对他忠心和救昙奴没有冲突,也没有损害他的利益啊。她歪着头望他,“那药不是防止我嫁人的么,昙奴只是个女人,连女的也不能亲近么?” 她突然开窍,令他猝不及防。他不记得和她详细交代过感情的归属问题,当时明明说得很笼统,谁知被她悟出精髓来了。 国师语塞片刻,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本座说过要你唯命是从,如果不许你再管昙奴的事,你是不是决定为她背信弃义?” 简直不讲理到家了!莲灯站在那里,心里打定了主意,即便肠穿肚烂,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昙奴毒发身亡。 “国师提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照国师的吩咐去做,唯独这件事,恕我不能从命。”她满脸倔强,一身玉碎的英雄气概,“我宁愿死,也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昙奴原先在大漠好好的,因为我才来到中原,也是为了替我打探仇家,才落得现在这样下场。我欠她的情还不完,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活下去。别说取别人的血,就是要我杀人,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很生气,胳膊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起来。 她以为纯阳的血那么好找?像街边上卖萝卜青菜一样,随意就能抓回家的吗?长安城百余年内只出了三个,另两个早就入土了,她要把宿主圈养起来,告诉她自己就是,看她有没有这个胆子!其实话很容易说出口,只是这次救人救得有点丧失尊严罢了。他是极爱惜自己身体的,在手臂上拉个口子不知挣扎了多久。原以为下不为例了,谁知道她又找上门,这回还打算长期索要,是不是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他想狠狠斥责她,又怕坏了自己的风骨,隐忍半天实在忍无可忍,刚想开口,就看到她的眼泪滴滴答答掉下来,比浑天仪上的漏眼滴水还要快些。 他措手不及,“你这是干什么?” 她站在那里居然嚎啕,把他吓了一跳,“国师不答应我,我今天就哭死在这里!” 他又气又好笑,“本座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哭死的人呢,你不妨试试看。” 他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她有股戆劲,也不出声,只管不停抽泣大泪滂沱。他没见过有人能够哭成这样,卷着袖子束手无策,“你是想败坏本座的名声么?别哭了。” 她不声不响,只觉得心口郁结难舒,把这几天受到的坎坷都哭出来,才能感觉好受些。 国师被她弄得骑虎难下,一甩袖子打算不去管她,可是她哭得太投入,眼看着人摇晃起来。他大感头疼,女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有独门法宝,但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无休无止的绵绵的呜咽。他心浮气躁,顿足低喝让她噤声,倒震动了地动仪,一颗金珠磕托一声落进蟾蜍大张的嘴巴里。他忿忿捡起来,重新镶回去,再一回头,她下盘不稳,人倾斜过来,一下子扑在了地上。 他纳罕地打量她,“世上真有哭死的人么?我以为少说也得哭上半个月……”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真像死了。他心头一紧,忙过去看她,她像个破布偶一样攀起来,就势抱住了他的腿,“国师,我已经七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劳累加上落泪,说不定真的会死。” 国师脸色微变,被她抱得迈不动步子,沉声喝道:“放肆!松手!” “我以为国师会接住我的。”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语调委屈,轻声抽泣,“唉,膝盖好痛……” 她的神来一笔不知是从哪里发掘的灵感,这颗脑子似乎有点异于常人,死扒着算赖上了吗?饶是国师见惯了大场面也有点无力招架,缩了缩腿,没能收回来。 “松手!”他又道一声,奇怪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你的朋友要是看见你这样为她求药,恐怕立时死的心都有。” “不一定。”她说,“阿菩教过我,能屈能伸大丈夫。如果换了国师为阿菩求药牺牲,他一定不会死,会更坚定地活下去。” 国师想起那个损友就心寒,果然教出来的徒弟也让人头疼。他垂眼看她,“你打算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么?人来人往,被人看见像什么?” 她却落落大方,“我无所谓,和上次比起来,这次根本不算什么。” 国师的额角忍不住跳起来,忙扶住了,以免自己失态,顺了顺气道好,“你先起来,起来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莲灯听了果真站起来,只是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