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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4页)
烫温度,她几乎想落泪,往他怀里缩了缩,嗫喏着抓住他的衣袖,低低的叫了一句:“卲荀……” 她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喃喃细语,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可是她分明觉察到,那一瞬间他的手臂是收紧了的。 醒来时便闻到浓重的消毒药水味道,窗外黑沉沉的,她摸着额头上绑着的绷带,才回忆起不久前自己发生了车祸。她知道这里是医院,却记不起是哪个好心人送自己来的,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卲荀,“一定是撞坏了脑袋。”她自言自语,若不是精神恍惚,怎么可能看到卲荀,他明明……就已经不在了…… 病房里突兀的响起清冽的男声,“你醒了?” 她被吓了一跳,摸着胸口望向话音传来的方向,呆住,半晌,待苏哲翊走近了,她才咽了咽喉咙,错愕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灯,灯光晦暗,苏哲翊把灯掣打开,孟毓适才看清楚他的脸色,有些暗,有些沉,大约是遇到了什么棘手又烦心的公事,整个人看起来不似以往那般清隽沉稳,倒像是有丝躁郁。 令她觉得意想不到的是,苏哲翊告诉她:“那个人是我朋友。” 孟毓有一瞬的怔忪,随即意识到,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说奥迪女人?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就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他慢慢地蹙起眉尖来,视线胶结在她身上,盯得她几乎觉得不自在,脸颊烫烫的,她这时候更不敢直视他,因为怕自己会再把他当做卲荀,她能感觉到,苏哲翊并不喜欢听她提起卲荀。一面,又觉得卲荀很可怜,孤零零的在另外一个世界,却连身份都不能够被家人所承认。这样想着,她没头没尾的就问了一句,“你妈妈的病情很严重么?” 这样的突如其来,苏哲翊也不禁一愣,想了想,才会意,他思考问题时,似乎很喜欢轻抚衬衫的钻石袖扣,这个小动作倒是一点都不像卲荀,因为卲荀从来不穿拘谨的白衬衫黑西裤,卲荀性格里有颗叫做“放荡不羁”的因子。 良久,苏哲翊才回答她,“不只是我妈妈,那段时间,卲荀出事时正赶上我爷爷病重。” 其实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孟毓想了想,又问:“我想知道,你真的会替卲荀报仇么?” 他抬起眸子,注视着她,他几乎没有如此认真的观察过她。他点了点头,又把话题转到车祸补偿上,“适度范围内,你想要的补偿,都可以告诉方静,她会尽可能的满足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追究这次车祸的责任。” 如果说此刻她尚未完全明白苏哲翊的用意,当驾车撞到她的那个女人走推门而入时,孟毓适才觉醒。那女人已经摘下大大的墨镜,口罩虽然遮住大半张脸,但是一双标志性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孟毓很快的认出这女人是——米苒。 苏哲翊叫米苒先离开,声音是那种温润的、柔软的感觉,孟毓只觉得恍惚,曾几何时卲荀也用这样的温声细语同她交谈,而如今他却不在了,他那样狠心,狠心的丢下她一个人。米苒却露出不大乐意的表情,看向孟毓时的眼神有种怀疑的色彩。“万一她把这事情爆料给记者怎么办?” 孟毓注意到米苒的脸颊绯红,双眼些许迷蒙,再加上说话时的飘然语气,孟毓猜测米苒大约是喝了酒,酒驾。怪不得她会去抢自己的手机,大约是怕她会拍下照片? 不难看出米苒是极为依赖苏哲翊的,所以在苏哲翊将她鬓角的一缕长发掖到而后时说:“放心,这事情我会处理。”米苒笑起来,一双眼睛眸光流转,是一种很明艳的美,与孟毓恰是两个极端。 之后才听方静说,米苒是苏哲翊的青梅竹马,也是在他左手留下一圈牙印的女人,同样是出身名门,只不过大小姐喜欢演戏,所以不顾家人的反对进入了娱乐圈。她住院的那段日子,方静时常出入医院,大约是受了苏哲翊的命令。身为首席秘书,公务也必是繁忙的。所以,孟毓不止一次的告诉她,“能做的检查我不是都做了?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不用每天来看我。”她顿了一顿,才说出核心内容:“这次车祸,是意外,我既然答应会保密,就不会说出去。” 方静还是按时按点的出现在医院,仿佛是上班打卡,不止一次问她:“你想要什么补偿?想要什么都可以开口,总经理一定会满足你的。” 说到底,苏哲翊还是担心她会食言吧?所以,才会拿“补偿”来堵住她的嘴。“医药费和车子的修理费你们都已经付过了,其他也就没什么了。” 然而没两天,方静拿给她一把钥匙,她认得那标识,那车子至少值个五十万,她那辆二手车顶到天也不过就是十万块。 孟毓不肯收,方静将钥匙放下,之后再没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