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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1/3页)
一时,大家都散了,回去更衣准备入席。 迎春原本随着贾母住着,未几便拾掇好了,回到贾母荣庆堂,却是鸳鸯正候着:“老太太还没妥当!姑娘稍候!” 迎春眯眯眼,略微思忖,正好借着这个空儿,冲着鸳鸯一笑:“我瞧瞧去。” 迎春进房,果然贾母面色有些不虞,忙着依着贾母细语:“老祖宗可是那里不舒坦,要不您先歇息吧,酒宴不去也罢,孙女陪着老太太说话散心。” 迎春这般贴心,贾母心里一阵熨帖,伸手摩挲迎春面色,带了笑脸:“我问你一句,怎的似乎不喜欢你史家婶娘呢?还为上回宁府事情生气呢?” 迎春神情未滞,她想等到晚上,贾母高兴过了再说那些糟心事情,熟料贾母有些急切了。 贾母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只是人该大量些才好,俗话说得好,量大福也大,且我娘家也只有他兄弟二人,纵然我看他们也有气,却是打断骨肉连着筋。” 迎春抱着贾母胳膊蹭蹭几下:“我也想对他热情些,只是一想起湘君表姐来,我这心里就堵得慌,我虽然不至于要向史家报仇,却也亲热不起来。” 贾母闻言身子一僵,蓦地坐直了身子,将迎春脸颊板正对着自己,瞅着半日方道:“这话,可是你在宫里头出了事,且跟史家湘君有关?” 迎春苦笑:“说起来也不是湘君主谋,只是她的所作所为叫孙女寒了心了,俗话说见一斑窥全豹,史家婶娘湘君明知其我是听了老太太话进宫去,还要这般对我,只怕史家两位叔叔跟咱们也不是一条心了!” 想起湘君残废出宫,莫不是栽在了元春跟迎春手里? 贾母眼眸顿时一冷:“出了什么事情,你竟敢说这样话来刺我的心?” 迎春起身,重新坐在贾母脚边小杌子上头,双手撑在贾母膝盖上,长长睫毛小扇子是忽闪忽闪,水眸润润委屈的很:“老祖宗,我跟湘君两个,你疼谁多些?” 贾母正在闷气,却见迎春委凄惨戚戚问这话,心头一荡,勉强一笑:“这是什么傻话,她纵然姓史,哪有你这个亲生孙女亲,你就是杀人放火,我也只是护着你!” 迎春这才勾唇一笑:“我就知道!” 然后,迎春把自己跟史湘君的恩怨说了一遍,当然,迎春直说元春当时奉了皇后命令调查案情,并没说元春曾经下令惩处史湘君,却迎春也真不知道史湘君中风是可人所为。 贾母闻言气得脖子梗梗,眼圈发红,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迎春见贾母气成这样,吓得一跳,从小杌子滑溜下去,跪在地上,手里只给贾母抹胸顺气:“老祖宗,孙女不对,您打骂都好,切莫气坏了!” 贾母却在此刻一声斥骂:“狼心狗肺东西!” 迎春吓得花容失色。若是贾母要惩罚自己,那是天经地义,谁也救不了自己了。大姐姐跟自己两人错,一出发作,贾母不可能轻易消气。 熟料迎春没等来贾母巴掌,却被贾母一下搂进怀里哭起来:“我的儿,自当你进宫有你姐姐照应,必定万无一失,熟料竟然遭此大罪,亏得菩萨保佑,没叫恶人得逞!” 迎春这里大悲逢大喜,顿时泪盈于眶:“老祖宗!” 贾母龇牙列齿骂:“石家是什么东西,当初你老祖宗简在帝心,在朝政上,在战阵上,救他性命何止一回两回,他欠咱们家性命不是一条两条,他不说知恩图报,竟然唆使女儿这般欺负你,明儿我就过去去问问缮国公夫人,她是如何教导孙女,还记得不记得当初情分呢?” 迎春扑哧一笑。 贾母瞪眼:“你以为我不敢去呢?” 迎春抹抹贾母胸口笑道:“缮国公夫人早死了,老祖宗是要去骂她坟头呢?” 贾母闻言愣一愣,顿时眼眸一黯:“唉,咱们一群老家伙本来只剩下咱们两个,如今倒是余我这个老不死了。” 迎春闻言,忙瞪眼:“谁说老祖宗老不死?您快些而告诉孙女,孙女这就去替您大耳刮子抽他。” 贾母闻言一哼:“毛毛躁躁,女儿家家该贞静!”随即一笑:“唉,你不说我倒忘记了,如今缮国公已经不是当初了,荣惠郡主府比那驸马府还要难缠呢!” 说这话摸摸迎春额头:“老祖宗老了,也怪你老子无用,人家一代强似一代,缮国公爵位承袭三代不减等,他倒好,连降三级,一时笑掉多少人大牙,我这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