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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3/3页)
安,孙禄虽说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但总归是人命一条呀。 “小姐,你念什么阿弥陀佛,那种人就是个畜生,你应该诅咒他掉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锦儿虽然害怕,却面上恨恨,孙禄就是死有余辜,没有必要为他伤心祷告。 焉容咬了咬唇,“我想叫他来世当个好人,现在念几句佛号,说不定他的冤魂就不能回来找我们了。” “说的也是。”锦儿点点头,煞有介事地盘起腿来,竖起手掌,做出数佛珠的模样。 焉容也未看她,自己静下心来,眸子里划过一丝微光,连忙扯了锦儿的袖子,催促道:“快,收拾收拾,这个时候外头正乱,我们赶紧跑吧!” 锦儿一个激动,赶紧跳下床收拾东西,不过一会两个包袱已经收拾出来,两人一人抱了一个,偷偷溜下楼,一路往后院跑去。 刚刚见到后院的门,还未待迈过去,就听前方传来一阵打骂、哭闹声,焉容身子往前一探,看见张大嘴手持棍子用力猛抡一位姑娘,口中还不停骂着:“你个小贱蹄子,趁着你大老板死了就想跑是不是?爷爷告诉你,妈妈回来饶不了你!我就专门在这里守着,跑一个活捉一个!打死她!” 焉容吓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石头路上洒开了殷红的鲜血,那女子干瘦的身子被踢得四处翻滚,口中不停往外涌血,五官已经被血掩盖得看不见了。 锦儿一阵着急,赶紧将她往后拽了一把,焉容这才从惊惧中反应过来,抓着锦儿的手躲进一处假山里,碰巧,洞里还藏着一位姑娘,她浑身瑟瑟发抖,脸上挂满了泪水。 “墨然?”竟然是她?那,那个被打的人就是袖兰? “是我。”墨然的后背紧紧地贴在石头上,抬手抹了抹眼泪,低声哭道:“我和袖兰约好了一起跑,刚到门口我的鞋跑掉了,便回去捡鞋,她一个人往前跑,被张大嘴抓住了……” 焉容悲痛欲绝,轻轻抚着她干瘦的脊背,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她们二人一同从淮州过来,他乡作伴,情分非同一般,别说是墨然,便是自己,心中也万分痛惜,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即便是不会死,活下来也没有什么好日子了。焉容心想,还是死了好,免得带着伤残继续活着,更加受罪。 她突然庆幸起自己刚刚念过的佛号,也许就是耽误的那会功夫,没有让自己做那个逃跑的第一人,否则,她就是如今袖兰的命运了。 ☆、人性冷漠 待张大嘴发泄完怒火之后,袖兰已经被打得气喘吁吁,不久便昏死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大嘴也累得够呛,一甩手将棍子丢在一旁,大摇大摆地走了。 焉容和锦儿躲在假山洞里,直到张大嘴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偷偷出来,墨然一边哭着,快步扑到袖兰身旁蹲下来,哭道:“袖兰,你快醒醒,快醒醒呀!” 焉容鼻子一酸,将目光移向满眼恐惧的锦儿:“你把包袱悄悄带回去,别让旁人瞧见,我和墨然一块救人。” “好。”锦儿赶紧接过包袱,偷偷摸摸跑了回去。焉容不想给锦儿留下太阴暗的记忆,所以先把她支走,匆忙奔到袖兰身旁,问:“怎么样?” “呜呜呜……”墨然只顾得哭,手足无措,干看着袖兰流眼泪。 焉容叹息一声,赶忙蹲下探袖兰的鼻息,不禁舒了一口气,“还有气,救回去吧。” “还活着?”墨然大喜,抬头望向焉容,“怎么办,我们把她抬回去吧!” “嗯。”焉容点点头,将袖兰的头轻轻扶了起来,鲜血吧嗒吧嗒滴到地上,溅起一朵一朵的殷红梅花。流这么多血,八成是救下来也活不成了,但人现在还有气,就不能放弃救活的希望。 两个人一路小心翼翼将人搬了回去,焉容打发锦儿速去请郎中过来医治,率先拿了一些积蓄出来资助袖兰,裙香楼里也有些姑娘同情袖兰的遭遇,纷纷凑钱给她看病,她们手里的钱都不算多,贵在人多力量大,凑起来的数目还算客观。 郎中为她看过病后,留下药方和药膏,叹息着离开了。袖兰被打得伤了脏腑,受尽内伤,十天半个月是调整不好的,只得用大把的补药吊着才能延续性命。 待郎中走后,几位姑娘留下几句叮嘱的话便离开了,衣缠香还留在屋子里,用手绢擦着额头上的香汗,说着没滋没味的话:“你们也别怪自己倒霉了,竟然想要逃跑,真是蠢笨得不可救药。” 墨然一听此话,为袖兰擦拭额头的手突然顿住,毛巾还攥在她的手心里。 焉容怒火中烧,指着衣缠香的脸斥责道:“你给我出去,少在这风言风语,懒得听。” 衣缠香也不恼火,悠悠扭过脖子,满眼轻蔑地看着焉容:“天真不是病,白日做梦才是病,你也不想想,裙香楼开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有姑娘偷着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