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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为了一口饱饭而没空伤春悲秋做窝囊,花蕊也依旧爱子如命,云泽是他前世今生唯一认定的朋友,水芸是他一直敬佩的人。 当然他的心里依然只装得下自己的人,装不了天下。 要说茅家,那就是柳纡荥的亲身感悟了。 总是做些无聊事情的柳纡荥曾经到茅家的公司拜访,一说茅言忠,柳纡荥知道他的电话,他的背景,三言两语把接待办说得晕头转向。 而他的耳力好得能听到电话里男声的打机锋。 “小陈啊,到底是不是这个人还有待推敲,这样,你再帮我看看……帮我多了解了解嘛……吃饭消费的钱都可以报销,但是报销的手续还得按程序来,不能僭越,立身要正。如果真是故人之子肯定要尽一下地主之谊聊表心意嘛。这样,就找时间好好招待他,我找到机会会见他的。” 如果不是柳凌逸身份特殊,茅言忠应该就会是面对面叙旧。 一边扯着旧情,一边同情柳家父子的遭遇,一边从被要债的身份转变成一个施舍者,如果对方的要求过分,就会被当做无理取闹者、得寸进尺者,扫地出门,丧失尊严和饭碗。 但是柳家虽然是医学传家,却谁也没法忽视他在武学上的造诣,所以即使是四方之石,也没能让茅言忠多跨出半步来,权势始终及不上身家性命。 最近又是那个见过四方之石的陈经理提升得很快,看来白家给的压力不小。 而莫城不大的圈子,即将越来越热闹。 看柳纡荥又是打算坐山观虎斗的样子,薏苡皱紧了眉头。 想要隔岸观火,黄雀在后,而不参入其中,终究什么都得不到,阿荥,你能懂吗? 不是光玩阴谋就能得到一切。 好在,纡荥一直没有触到薏苡的底线。 十多年父亲的言传身教,陆薏苡向来是不爱用阴谋的,就算要用谋,也只爱用阳谋。 像父亲当年那样,自己作为他一个棋子,却不得不——顺着既定的路走下去。 她虽在境外长大,但过的也是与世隔绝的生活。她是呆板的,是冷漠的,是父亲教育出来的躯壳。 母亲早早过世,父亲依然如严父般教导着她。好像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踏入墨池城,父亲总是详尽地讲述着墨池城中的点点滴滴。 薏苡,从不敢小瞧父亲的可怕。 薏苡曾以为离开是挣脱,直到她与柳凌逸越走越近,她才发现,如父亲所愿,从未偏离。 父亲的目的是什么,她从不知道。人有欲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看不出欲望。如父亲一样,转手即可颠覆。 纡荥,配和父亲下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