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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3/4页)
见柳大夫慢吞吞有条不紊地叙说,便不耐烦地抢过话语。 “那手帕里除了浸过芸姐姐调制的香露,芳香袭人,还含有柳大夫秘制的药粉,这些药粉不但可以让香味更突出、更持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当时在太阳底下站着时,那胡癞子不停的用手帕擦汗,那些药粉和汗水混在一起黏在身上,便会浑身奇痒难耐。” “芸姐姐知道王大人看似糊涂粗略,实则粗中有细、大智若愚,若能让王大人注意到胡癞子,必能引起他的怀疑。我们担心药粉的作用不够,芸姐姐便想出了引蜜蜂的主意,毕竟浸手帕的香露都是取自鲜花精华,是蜜蜂最喜爱的味道。想不到效果居然这般奇好。”许安文眉飞色舞地说着,想到胡癞子当时的丑态,更是笑得乐不可支。 宋思年听罢,仍然觉得他们过于冒失,“你们怎么知道蜜蜂一定会飞过来,现在蜜蜂大半已经快冬歇了,万一没有蜜蜂过来,你们不是白折腾了吗?” 许安文笑着一把搂着荀哥的肩头,“这可就是荀哥儿的功劳了,只是我没有想到荀哥儿捅蜜蜂窝的时机把握得那么好,刚好在胡总旗他们想以腿脚不便为由骗过去的时候,蜜蜂就飞过来了,吓得那胡癞子抱头乱窜。宋大叔,你不知道当时那情景有多好笑呢!”说罢,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宋思年忍不住也笑了,想了想,却又收敛住笑脸,板着脸训斥荀哥:“荀儿你胆子倒大,那蜜蜂窝也是随便捅得的,万一没有被香味儿引去,反而都蛰到你这儿来了,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荀哥儿笑着说:“爹,您放心,我可没有捅蜜蜂窝。那蜜蜂窝刚好在城墙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是我以前和三郎爬树掏鸟窝的时候发现的。我可是爬到另一棵树上,用衣服紧紧抱住手和脸,只露出眼睛,这才用弹弓射那蜜蜂窝,想不到只射了几下就射中了。”他眼里满是自豪和兴奋,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闪着亮亮的光。 芸娘摸了摸荀哥的脑袋,笑道:“我们荀哥儿小小年纪,便办事沉稳,今天给了那胡癞子一个大大的教训,算是给荀哥儿报了仇,荀哥儿也是出了不少功劳呢!” 柳大夫也忍不住插言,“老夫最没有想到的是,那胡总旗也会这般愚蠢地掺合进来,这下子,不但荀哥儿的仇报了,连芸娘的仇也一并报了,真是一石双鸟,大快人心啊!”说罢,又捋起了胡子,忍不住地笑。 芸娘怅然地说道:“只是可惜了那条手帕了,那条丝绸手帕可是当年二表姐亲手绣给我的,上面好一幅栩栩如生的蝶恋花图,充军路上我都没舍得拉下,只想着留个念想,没想到却也糟蹋了,倒是便宜了那胡癞子了。” 许安文忙安慰她,“芸姐姐,要不我去将那手帕偷偷拿回来?” 芸娘道:“罢了,被那等脏东西碰过了,不要也罢。若二表姐知道她送我的帕子也能有这般奇用,想必是不会怪罪我的吧。” 许安文便大气的说:“芸姐姐,你放心,若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成千上万条手帕,你看谁不顺眼就扔谁!” 屋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宋思年终于也忍不住笑了,他最后总结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太冒失,你们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毕竟咱们现在是地位最低下的军户,不能轻易得罪任何人啊!” 芸娘看着小心谨慎的父亲,早已不复以前的意义风发,便很是心酸。她笑着说:“爹,您放心,人不犯我,我们自然也不会无端端触犯别人。这也是胡癞子太过分,居然敢伤害荀哥儿,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最后一句话,说得既坚决又狠厉,面上也显出了坚毅的神色。 宋思年欣慰地看着芸娘,心道这个女儿既坚强又独立,可惜却只是女儿身,他又想到了早逝的萱哥,想到无法继续读书的荀哥,刚刚有几分轻松地心情却又沉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城墙外的军户 第二日,宋芸娘难得的睡了个懒觉。既不用惦记着去城墙干活儿,也暂时不用去田里收割,连讨厌的胡氏两兄弟短期内也可以不用见到,芸娘觉得心情舒畅,连睡梦中也是嘴角上扬,眉眼弯弯。 芸娘睡到自然醒,懒洋洋地起身走到院子里时,看到荀哥正在院子里扯着绳子晾衣服,便想起了萧靖北那日借给自己的外衣。 这几日芸娘不是养伤就是记挂着报复胡癞子一事,倒一时忘了还萧靖北衣服。吃过午饭后,芸娘觉着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日没有什么事情,便将衣服还给萧靖北,再谢谢当日他出手相救之恩。 出门前,宋芸娘本想换上男装,但转念一想,当时之所以身穿男装,是因为修城墙时只要男丁,若是现在再穿男装,反而有对人不诚之感。不知为何,芸娘觉得萧靖北对自己以诚相待,自己便也不能再欺瞒他。 于是,芸娘穿上家常的青色襦裙,简单地梳着双螺髻,一边扎了一条同色的丝带,长长的垂在发鬓两侧,行动时随风飘舞,显得既灵动又活波,很有几分娇俏。 萧靖北衣服的衣角处有一道较长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