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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3/3页)
筠…… 洛瑾瑜…… 每写一笔,心上便恨一寸,皆化作手上的力道,在地上刻出了深深的痕。 地上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金钗遇到了阻力,洛瑾瑶恨恨的刨了几下,就在这时一块骨头露了出来,起初洛瑾瑶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刨了两下就见到了一整块的骨头,遂即是一块粘土,粘土之下,蛆虫蠕动。 洛瑾瑶的尖叫声被她自己捂在了手心里,慌忙扔下金钗就跑,伤心哭泣都忘了,急急奔到山明水秀阁,一见钱金银正在拨算盘,便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吓死我了。” 钱金银还以为她受了委屈呢,忙急急问询。 洛瑾瑶便哭道:“小花园里好多虫子。” 她哭泣本不是因被虫子吓到了,不过是借这个由头大哭一场罢了。 想到伤心处,趴在钱金银怀里就呜呜嚎啕起来。 钱金银哭笑不得,“原来是被虫子吓的。什么样的大虫子,你告诉我,我捉了来让它们都下油锅,敢吓唬你,我就让它们全都不得好死。” 洛瑾瑶嗯嗯点头,一边掉金豆子一边比量道:“就在绣楼后面的小花园里,一窝一窝的,太恶心了。还有骨头呢,那么长。” “什么骨头?难不成你家吃了鸡鸭鱼的骨头全都扔花园里去了?” 这是不可能的,似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怎可能把肉骨头往花园子里扔,没得吓着哥儿姐儿。 想到此处,钱金银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深宅大院里龌龊事儿多,莫不是谁阴谋害死了人埋在那里的,不巧被阿瑶发现了? 遂忙道:“你不是随着岳母去老夫人那里赔罪吗,怎的又去了绣楼后面的小花园,你去那里做什么?” 洛瑾瑶心虚,怕被追根究底,忙又呜呜哭起来,这回可没眼泪也不伤心,纯粹是假装。 钱金银无法,又换个问法,“在哪里发现的虫子,你告诉我,我偷偷过去烧死它们为你出气。” 洛瑾瑶一想,茹姐儿还那么小,小孩自己没有定性,哪里都想逛逛钻钻,若是也碰上了,岂不是要吓坏了,还是烧成灰妥当,一擦眼泪便道:“走,我带你去。” 钱金银怕那里头真埋个尸体什么的,未免吓坏洛瑾瑶,便只让她指出个地方,他自己去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暂且不表。 这一年河清海晏,四海升平,时值清明祭祖,当今圣上便给京官们放假三日,这日晚膳,一家子人都是在慈安堂用的。 有洛文儒在,食不言,午后洛诚夫妻的事儿便暂且搁置,诸人都受益吃了顿还算省心的饭。 饭毕,一行人坐归花厅,老夫人便开口了,“诚哥儿,你今儿做的英雄事去给你大伯说道说道吧,也让大伙都听听。” 这会儿小万氏就站在老夫人右手边,洛诚藏在自己的兄弟洛谦身后,听老夫人叫他的名字了,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三夫人瞪了小万氏一眼,掐了洛诚一把,推搡道:“糊涂东西,还不快给你大伯父跪下认错。” 此时洛文儒坐在右下首,捏了捏鼻梁转脸对老夫人道:“今儿我在家,听吴明瑞说了。我想着这本是后院的小事,有娘处理便罢了。”又转过身对战战兢兢跪在自己脚下的洛诚道:“从你启蒙开始,我给你请的就是大儒,圣贤书读到你的肚子里,你只考了个秀才也便罢了,谁教的你打老婆,只此一次,若再犯,惹了你祖母烦心,决不轻饶。” 这洛诚在洛文儒夫妻跟前,自来是另外一个模样,孝顺又听话。 便跪在地上给洛文儒磕了个头,言辞切切,“再不敢了。” 周氏便道:“诚哥儿,你也是的,都是自家人,在家里摆上一桌酒席也就是了,何苦白花那个钱,请二姑爷往德胜楼去,你请人家去吃酒也罢了,你怎那么粗心大意,连银子也带不够,没得让新姑爷笑话。” 三夫人就等周氏这句话呢,抱着手斜着眼搡上一句道:“他倒是有呢。” 周氏哼了一声,笑了,往后一伸手,红薇便将账簿子放了上去,周氏拿来掀到洛诚一家子花销的那一页,呈给洛文儒道:“老爷请看,这是这个月里诚哥儿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