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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3/4页)
扭转她这性子,前几年母女俩没少置气,这回可好了,到底是嫁了人的,也渐渐懂事了。 想着那女婿,周氏便轻声问道:“他待你好吗?” 洛瑾瑶低眉浅笑,细细答道:“好。” 周氏笑了,又问,“如何个好法?” “阿娘。”洛瑾瑶羞的捂脸,翻个身面对着墙,咕哝道:“困了,我要睡觉了。” 见此,周氏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笑着将洛瑾瑶又翻回来,慢悠悠拍着她背道:“和阿娘有什么可羞的,你小时候阿娘可看光了你的小屁股蛋儿。” “阿娘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了,夜深了,你睡吧,娘拍着你睡。你小时候阿娘也没搂过你睡,将将十岁上,我把你要回来,你就住进了绣楼,娘两个又是无缘交心,这回好了,阿娘终于搂着你睡了一回,这也是最后一回了,我的女儿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 本是随意一说的,想着年轻时候的心酸,说着说着就落了泪,可她不能在女儿面前失态,忙忙的搂了洛瑾瑶在怀,拍着她,哼着曲儿,轻柔慢哄。 洛瑾瑶又自落了回泪,在周氏清香的怀里渐渐睡了,小手抓着周氏的前襟,满面依恋。 周氏轻轻收回手,为女儿掖了掖被角,瞧见女儿安静甜美的睡颜,母爱泛滥,想道:不管你犯了什么错,但有娘一日都能为你顶了。我的心头肉啊,娘是多么希望你永远像孩童一般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活着,但娘终是比你先死,娘若死了你该怎么办呢。 月落乌啼,外院,洛文儒不在,待客的书房花厅就成了洛文善的,伺候的人都被打发了下去,花厅里洛文善躺在罗汉床上,翘着二郎腿逗蛐蛐儿,地下跪着一个唇红齿白,年纪十五六的少年,便听他回禀道:“老爷,秃尾巴和赖金刚就是这么回的。” “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那周氏还不是只任人宰割的兔子。寻芳啊,咱们这位国公夫人,可比我那大哥难对付的多,可我不着急,不着急。”洛文善把个蛐蛐罐放眼跟前瞅玩了一会儿,笑道:“她的心肝肉回来了啊,我可心的宝贝侄女呦。” 二小姐新姑爷回门来了,这一夜多少人没合上眼,多少人半夜里笑醒了。 朱门扣环声,晨露早归人。 天际才露鱼肚白,洛文儒就下衙回了家来,扣响了瑞华堂的院门,此时守门的婆子正蒙头盖窝缩在被子里睡的香甜,猛被叩门声吵醒,骨碌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昨夜上房的薇姑娘可嘱咐过,国公爷妥不了是今儿早上归。 遂随手抓起一件袄子披上,趿拉上鞋子就忙来开门。 门一开,一看,婆子下意识的就往下跪,口里要敬喊,洛文儒抬手阻止了,望着静悄悄的院子,和落在廊檐上的曦光,淡声道:“不必声张,悄声的去把堂屋门叫开吧。” 婆子应声,小跑步来到暖阁窗下,轻扣窗棂,低声喊道:“姑娘起来了,国公爷回来了,快给把门开开。” 今儿正是红薇上夜,每当轮到她的时候,整夜都不敢深睡的,一点响动就醒了,听见是守门王婆子的声音就忙披上红绫袄子起来开门。 一时洛文儒进得门来,红薇便道:“国公爷回来了,夫人和小姐还在睡,奴婢这就去叫醒。” “阿瑶睡在这了?”洛文儒微诧。 “是,二小姐难得的这么亲近夫人。”红薇轻声道。 “你去让人打盆洗脸水来,另,再上一碗浓浓的滚茶。”洛文儒把玉蝉八梁冠摘下放在桌案上道。 “是,奴婢这就去。”红薇自去把丫头们都叫起来,屋里洛文儒背手在后踱步来去,少顷,慢慢转到了寝房里。 三足玉香炉里,回字瑞脑香燃成了灰烬,余烟袅袅,床前的水仙立灯熄了,海棠花梨木拔步床前有些昏暗,洛文儒拨开帐幔,就瞧见了那睡梦正酣的娘俩,妻子胳膊露在外面,搭着女儿,女儿甜甜的窝在妻子怀里,脸上尤带着笑痕。 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脑海里禁不住就想起她小时候粉妆玉琢的可爱来,心里对她的恼怒一时也凝聚不起来了。 方要探手,顿了顿,张口往手掌心里哈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