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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2/3页)
如何,我们根据结果再商量价钱吧。” 这句承诺一出,不就意味着如果这副药没起作用,她就可以赖账了嘛!朱蕴娆瞬间被感动了:“道长,你真是个好人!” 的确,他真是一个好人——齐雁锦道貌岸然地在心里感慨。 事不宜迟、机不可失,当天晚上,朱蕴娆便端着个香炉,心怀鬼胎地敲开了陈梅卿的门。 “夫君,”她笑得极甜,却还是没法解释自己手里的玩意儿,“晚上蚊虫多,我来帮你点个香炉。” “你喜欢上熏香了?”陈梅卿觉得她这风格转变得有点诡异,“你不是一直嫌香饼的味道齁得慌吗?” “是啊……不过这个香饼的味道好,一点都不冲鼻子。”朱蕴娆红着脸撒谎,一颗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她不由分说地挤进陈梅卿的厢房,将香炉紧挨着床榻放下,结结巴巴地向他借火:“夫君,你这儿有火折子吗?” 她觉得烧香饼应该和烧煤球差不多,只是如今做了小姐,火折子没法随身带了。 陈梅卿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要瞎折腾,只得叹了一口气,从她的香炉里把香饼拈出来,又走到香几边上揭开自己的香炉,把原先焚着的一块甜香饼给换了下来。 那块黑乎乎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香饼,一沾上银叶子做的隔火,立刻散发出一股异常浓烈的腻香,呛得陈梅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震惊地捂住鼻子质问朱蕴娆:“你从哪儿弄来的香饼?还敢说不冲鼻子!” 这时候朱蕴娆岂肯功亏一篑,慌忙上前扯下陈梅卿捂着鼻子的手,哄骗道:“别怕别怕,多闻闻就习惯了。你好好睡吧,我先回去了……” 陈梅卿瞪了妹妹一眼,见她作势欲走,立刻开口将她拦住:“你先别急,我有话要问你。” 朱蕴娆心中一惊,脑门上立刻冒出一滴冷汗:“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再不走,她就要陪着他一起中迷药了! 陈梅卿有些狐疑地瞅了她一眼,心里暗自纳闷:这丫头今夜确实有点反常,平日粘他粘得跟什么似的,怎么这会儿倒矜持起来了? 思来想去,这丫头一定有事在瞒着他。陈梅卿立刻警觉地审视着朱蕴娆的脸,越看越狐疑,刚想张口问个究竟,下一刻脑袋却忽然稀昏。 好,好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第二夜 二更天 陈梅卿甩甩脑袋,只觉得上下眼皮就快黏在一起。朱蕴娆知道他已经中了圈套,立刻心怀鬼胎地试探:“夫君,时辰不早了,嗯,要不你还是早点安歇吧?” 她一边说一边往门口挪,恨不得溜之大吉——万一她和夫君同时睡着,岂不坏事! 此时陈梅卿嗅了那一炉异香,两只鼻孔像被孙大圣吹进了瞌睡虫,昏昏沉沉地哪还有心思留人?于是很配合地挥手撵人:“嗯……是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朱蕴娆如蒙大赦,立刻在越来越浓的迷香中屏住呼吸,手忙脚乱地逃出了屋子。 出门之后,她竟然还不忘将陈梅卿的房门牢牢关上,做贼心虚地擦了一把冷汗。 想不到齐道长给的迷香这么厉害!她挥舞着小手替自己扇扇风,想找个凉快地方清醒清醒。 半个时辰,只要再坚持半个时辰,夫君就是她的熟饭了! 一想到这里,朱蕴娆就忍不住心花怒放——等到夫君睡熟之后,她就会偷偷爬上他的床,与他共度一夜。只要明天早上内侍发现他们,生米就算煮成了熟饭,夫君想赖账也不行了! 嘻嘻嘻,真是一招先斩后奏的妙计啊!不行不行,她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朱蕴娆甩了甩混乱的脑袋,大喘气地迈开步子,跑到寅宾馆后花园的鱼池那里洗脸去了。 与此同时,房中的陈梅卿像一滩稀泥似的瘫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上床,便两眼一翻昏睡了过去。 少顷,厢房的门被人无声地推开,一道身影静静走到陈梅卿身边,驻足了片刻,随后移步到他放行李的箱笼前,悄悄翻找起来。 陈梅卿堂堂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好歹也算半个纨绔子弟,箱笼中衣帽鞋袜、荷包川扇,杂物着实不少。来人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从箱底摸出一枚路引,就着烛光看清了上面篆刻的文字,神色陡然一变。 这是一枚出自巡抚衙门的路引,四方通行、识者莫问,颁发的时间正是一年前。那个时候,此人应当还在山西,能给他这枚路引的人只有一个——山西巡抚刘仪清。 齐雁锦低头注视着昏睡中的陈梅卿,默然暗忖:看来此人与自己的仇敌过从甚密……他得多留一个心眼。 弄清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齐雁锦将凌乱的行李归置整齐,熄灭了香炉,随后取来凉水,用指尖弹在陈梅卿脸上。 冰凉凉的水珠好一会儿才将陈梅卿从昏迷中唤醒,他仰躺在地上眨了眨眼,看清了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人,吓得立刻一骨碌爬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