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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2/4页)
姐儿立在一旁见他久未出声,奶母同两个丫头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虽是知道奶母心意,可眼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低了头想一想,才抬起来,“奶母将院墙俱都垫高一回,插/进不少碎瓦片,说是这般能防人翻墙进来……” 她无头无绪来这样一句,陆叙先还不解,待一听完面色便是一沉,果然,他今日猜测的并未有错。 佟姐儿亦不知自个为何要同他说这个,可一见他面色就知这般说对了,因而又颤了颤身子说:“那日,那日还有人砸门,是奶母同如意用桌椅挡住了,之前还撂过腰带在门口,不知为何要这般……” 佟姐儿说着便滑下泪珠,她是真的害怕,可眼下又不明为何想同他说这些,冥冥之中就好似该同他说一样。 陆叙见她哭得伤心,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是有些泛酸,前世里他最见不得她哭,只要她一哭,就好似在绞他的肉一般。 佟姐儿默默擦了泪,后知后觉在他跟前说这些话有些不妥,原是眼睛有些发红,这时间脸蛋也有些烫起来。“叫陆大夫见笑了,我,我不过胡言乱语,对,就是胡言乱语,您可莫放在心上。” 佟姐儿侧了侧身,将面上的泪渍一一擦拭干净,罗妈妈这时候总算进来了,陆叙说不出多余安慰的话,整个过程中都是蹙着眉峰,紧抿着唇为她把了回脉。 待见他要走时,佟姐儿便向着如意使眼色,如意会意地转身离开,片刻后便捧着件石青色斗篷过来。他进屋这许久,佟姐儿自是看出他周身湿透,虽不知为何冒然过来,可感念他几番不辞辛劳为自个看病,便又命如意将斗篷送到他手上。 陆叙自然不接,意料之中,佟姐儿已经躺进帐内,见此不由柔着嗓音同他道谢,“几番劳驾陆大夫前来看病,眼下这金钱俗物不可表达我的谢意,只有这一针一线之物,却值些情谊。” 陆叙仍不去接,光是瞟一眼便知那斗篷面料不俗,且上头绣工精致,针脚细密,一看便知是费了精力。他本就不愿同她多有交集,自然回绝,“姑娘这斗篷既是一针一线皆由自个缝制,那便属私/密之物,这般随意送与外男怕是不妥。” 陆叙这话虽在婉拒,可到底还是隐含着几分轻蔑之意,花帐后的佟姐儿不免心中一刺,眼圈儿便是一红,过了好久,她才轻声开口,“是我考虑不周了,叫陆大夫瞧了笑话……” 后半句已隐含着哭音,陆叙心底微有些不忍,可到底还是未置一词,道了声辞便离去。 ☆、第42章 燃眉急 这件石青刺墨竹斗篷原是为纪大爷备下的,料子不厚,正是夏季与秋季季节变换的时节,可派上用场的过膝短斗篷。 不久后将要入秋,纪大爷的生辰亦是降至,她虽远在异地,可因着不久前受他一路悉心护送至此的恩情,兼之对方又是自己表兄,是以他生辰当日,就算无法亲自前往祝寿,可该送上的寿礼却是不好敷衍。 因而早几日前便在裁布,她虽同大表兄甚少打交道,可却知道他是个读书之人,平素喜好些文雅之物,按着印象里的身形裁了一件过膝短斗篷,先有个大体的样子,之后才一针一线开始刺绣锁边。 这既是初秋逢雨逢寒之际披的,那便省了镶毛这一项,大表兄性子沉稳,自然不喜那花哨之物。 因而她便绣的疏朗,墨竹不如何紧凑,零星点缀在面上,未绣的面积居多,只在边角之上两寸与前襟处连绵绣下一丛竹,披起一看倒也显得低奢雅致。 罗妈妈三人是知道这件斗篷的用途,今日姑娘突发奇想要送与陆大夫未果,自陆大夫走后,姑娘便未再说一句话,眼下正背着身子盯着壁上看,一看便知是心里不舒坦了。 “姑娘今日所行不妥,哪有姑娘家随意就送针线之物与外男的。”罗妈妈挨着榻沿坐下,伸手拍拍她的肩,“这男人都喜那欲拒还迎的,你若太将他当做一回事,反倒不美。” 罗妈妈不说方好,一说佟姐儿便更觉委屈,“哪来这般多的道理?将我一人留在屋内,瞒着我放一介外男进来又是妥当了!”佟姐儿心头不忿,她不过是有些着急罢了,请他又请不来,今日他主动来了,她又不知该如何行事。 自小到大哪里碰着过这样的事,她虽不怎样自负,可却是深知自个美貌非常,往日表哥虽是无个正经,可她人不傻,自是知道他喜欢自己,便是薛二再无耻,也是喜欢自己的,而这一个陆大夫,却叫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说他不喜自个,可给她的感觉又不会出错,说他喜欢自个,可为何又待她这般冷淡?佟姐儿一下坐起身,见那件石青色斗篷仍叠的整齐摆在榻沿上,不由伸手捧过来,细细摩裟上头的墨竹。 说来也怪,